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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且慢！”
万俟伊川伸手再次抓住她的手腕，一物塞入怀钰手中，“以此物为抵押，你可愿意信我？”
骨制哨子，上刻敕勒部的雄鹰图案，鹰眸镶嵌赤色宝石。
怀钰认得此物，马哨，戎翟各部首领依靠此物指挥骏马，哨音独特，他国无人能够仿造。
正因如此，当年大昭纵使俘获戎翟骏马无数，根本驯服不了。
于戎翟而言，此哨极为重要。
“这是？”
怀钰紧握哨子，故作不知。
“若我有半句虚言，或他日对你不利……”
万俟伊川直视怀钰，面携真诚，“我的马哨，可召敕勒千匹骏马。”
怀钰将信将疑，马哨凑近唇边，轻轻一吹。
万俟伊川急忙低声制止：“小心被人听见。”
怀钰抬眸凝着万俟伊川，只觉可笑，却欣然笑道：“我答应你，不过，若我发现你有半字虚言，离开途中，只要你在南夏一日，我便让你求生不得。”
“我知一诺千金。”
万俟伊川神色一松，“此番只为归返敕勒，揭穿赫连渤，绝不涉足南北诸国纷争。”
各取所需罢了。
私兵悄然围拢，显是先前已经窥见怀钰身影，怀钰朝摇首示意，众人退隐。
怀钰淡声道：“你且细细道来。”
“数月前，你们三殿下，主动求与白鹤部结盟，欲里应外合，破安仁驻烬城台外的大军，挫安仁兵力。”
言至此处，万俟伊川轻笑出声，“可他不知，白鹤部早与颛孙勉之结盟，意欲届时趁乱结果他，可怜他奔波劳碌、倾财竭力，不过现下落得不能人道，对颛孙勉之毫无威胁，保住一条性命，也算好的结果。”
怀钰愣住，此事勉之亦是从未向她提及，怀钰颤巍巍问道：“是谁，废的三殿下，你可知晓？”
“除了颛孙勉之，还能有谁？”
万俟伊川直勾勾地盯着怀钰。
怀钰再难续言，究竟万俟伊川胡编乱造，还是从那时起，哥哥便已布下这盘棋局，难怪给她半块兵符为质，向她承诺必践此诺。
而今细想，只是她无意中，做了勉之的刀，抑或是他为避麻烦，刻意为之，故意让她听见那番对话。
然为何万俟伊川连此事都能探查清楚，却不知三殿下不能人道乃她所为？
怀钰微微颔首，示意万俟伊川继续。
“其后，颛孙勉之与安仁达成共谋，瓜分大昭国土，不过，我倒是听说，于此，是安仁那位座上谋士出的主意。”
怀钰想过，勉之主动，想过一切，从未承想背后策划之人，会是宋安。
怀钰万万难以置信，宋安怎会这般行径，如此必会累得众多黎庶流离失所，昔日的他，口口声声，不是最为心系黎民百姓的么？
万俟伊川面含愧色，“安仁与南夏之间究竟作何筹谋，我实未探得，但有一事，我的下属探清，颛孙勉之等人，确已知晓大昭暗中出兵丰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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