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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心有灵犀一般,二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对方。
许蔚兮一怔。
那人也是一怔。
一瞬间,许蔚兮猜到了,那是上官云璇。
她看见裴照郢将上官云璇护在身后,上官云璇担惊受怕地站在他身后,他们俩眉目传情,即便这里到处是死人,也不妨碍那位上官小姐看他的眼神那般眷恋。
黑衣人已经被杀得差不多,裴照郢命令留活口,于是刘大人让官兵将其余黑衣人原地斩杀,只留下一人。
那人欲服毒自尽,泰王上前制止,冷笑发问:“说,是何人指使你们?”
那人欲咬舌自尽,泰王便一掌辟晕了这人,对裴照郢道:“七哥,这些都是死士,恐怕问不出什么来。”
“再硬的骨头进了诏狱也没了骨气,扔进诏狱严刑拷打。”
裴照郢冷然道。
许蔚兮心中一惊。
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名为残忍或是冷血的神色,仿佛那只是一只鸡。
诏狱是比刑部还要恐怖的地方,进去的人没有不被剥皮抽筋的,就是不死也残废,那是专门审讯皇帝钦定要案的地方,不属于任何一个有司衙门管辖,直接听命于皇帝。
现在皇帝已经口不能言,齐王监国,裴照郢如此下令,只有一种可能,诏狱,已经由他掌控。
一切归于平静。
当夜,裴照郢没有陪她,他和泰王还有刘大人秘密部署着行军路线,除此外,他北伐后,国中需得有人掣肘齐王,否则以齐王如今的势力,难保不会出现第二次兵变。
夜半她睡得迷迷糊糊,门扉开合的响动令她惊醒,她坐起来,裴照郢已经到了跟前。
他替她盖了被子,问:“吵醒你了?”
她摇摇头,道:“不过亥时,我刚睡罢了。”
“北伐事宜已妥当,本王明日就要回京,你如今快生,不宜舟车劳顿,不如在此安胎,待孩子生下,你过了月子,介时,本王若还未结束战事走不开,会派人接你回京。”
“……那若你结束战事,会亲自来接我回去么?”
她双眼泛起光芒看着他。
裴照郢却目光闪烁,道:“会。
睡吧,此地不祥,明日安排你去另一处院子住着。”
“嗯。”
她闭上眼睛。
少顷,他走了。
她猜,他该是去看上官云璇了。
心底一股酸意,她眼角一滴眼泪顺着眼尾淌到了枕头上。
她也不知自个儿怎么了,竟然无缘无故流起泪了。
第二天天不亮,她醒了,起身披衣,丫鬟替她梳了妆,她正吃早饭,昭阳却气呼呼走来说:“嫂嫂,那一个女子总跟在我七哥后边是怎么回事儿?七哥又要纳侧妃吗?”
“……这话你该去问你七哥才对。”
“我不敢,七哥近来脾气大得很,动不动就骂人。
嫂嫂,八哥跟我说,那女子就是碧姐姐的姐姐。”
“什么姐姐姐姐的,听不懂。”
许蔚兮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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