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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湖月有段时间夸他字写得好，想学，但她手腕没力气，学不来，没多久便也作罢。
梁湖月的字迹更隽永，那书页上便有梁湖月做下的批注。
小时候她性子软，话也不多，又因身子不好不能常出门，交不到朋友，便总爱黏着他，像跟屁虫。
他看书，她也要看，就在他身边坐着，有不会的就开口问他。
“兄长……”
稚嫩的嗓音与昨日娇媚的嗓音重叠一起，浮现在陈琢心头。
他眉头微压，眸色晦暗不明。
寒鸦的身影从外面进来，陈琢收回思绪，将书放回书架上。
寒鸦道：“世子放心，我处理得很干净。”
陈琢默然，他昨日实在恨那孙明成所作所为，所以才让寒鸦取他性命，倒未曾想过之后的事。
不过那孙明成该死，他那般的人出了为非作歹，毫无用处。
只是这件事不能被人查到，他相信寒鸦，没有证据，也查不到他头上来。
孙明成死了，没人会再觊觎漪漪。
陈琢仿佛松了口气，他道：“我知道，你下去吧，这件事你做得很好。”
寒鸦退了下去，陈琢在太师椅上坐下，先前收起的思绪再次涌现。
漪漪，他的漪漪。
幸好她没事，他不会让她出事。
桌案一角摆放着一个檀木匣，陈琢抬手取来，匣中并无什么贵重之物，只有一件凌乱甚至略显脏乱的裙子。
衣料精致，依稀能看出它从前是怎样精美的一条裙子。
而现在，它变得有些不堪入目。
陈琢昨日本该将那些东西都一并处理掉，一把火变成灰烬，鬼使神差地，他留下了这条裙子。
那上面有属于漪漪的东西，也有属于他的东西，更有属于他们俩的东西。
看着它，陈琢心中竟产生了一种难言的兴奋，仿佛轰然一声，有巨大的海浪涌来。
陈琢按下心中的兴奋，只是身体的反应更快，这却没办法按下。
陈琢合上檀木匣，捏了捏眉心，而后投身处理公事。
梁湖月醒来已经是戌时，青罗过来禀报。
陈琢放下手中事，匆匆赶去明月阁。
他抬手推开门，跨过门槛，绕过外间的落地象牙缠枝莲纹屏风，看见梁湖月坐在幔帐之中的身影。
陈琢脚步微顿，才穿过珠帘走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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