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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妈妈帮许爸爸将大衣脱下交给佣人,许爸爸才坐下便开口向许妈妈问道:“许亦没过来吗?”
许妈妈眉间紧皱,无奈地暗叹了一口气:“我刚叫朱妈打电话叫他过来吃饭,他又说没空。
也不见他做过几件正经事,天天忙早忙晚地尽瞎玩。
都快当爸的人了,还这么不懂事。”
许爸爸微一皱眉,对着许妈妈薄怨道:“老责怪孩子干什么,你有时间多关心关心他们,才是正经。”
许妈妈被他话里的责怨激怒,却又碍于旁人在场,不好全然发泄,只道:“你儿子要有益谦这么懂得体谅人,我也不至于多操这么多闲心。
瞧他那冷冰冰的脾气,真是跟你一个性子。”
沈南乔心里琢磨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首先,许亦的家他去过,从来没有听他提过这里。
第二,许妈妈和许爸爸皆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高人,拿捏情绪应该是信手拈来的事,但却似乎因为孩子有很多争吵。
第三,许妈妈说许亦性子冷,可她认识的许亦,却总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模样。
许妈妈似有无限愁闷,转头对着穆益谦和南乔叹了一口气:“哎,许亦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,昨儿个我向他问了几句欣儿的事,他敷衍两句便没下文了,从小到大都是这样。
我一气就说了他几句,没想到他竟埋怨我们没有多去关心欣儿,才害她成这样。
还有欣儿,你说这孩子,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出国去了。
我真是,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双磨人的儿女。”
穆益谦安慰道:“许妈妈,你别担心,小妹去欧洲旅游了,她跟我说过。
这年纪的女孩子都爱到处走走,您多体谅她。”
许妈妈和许爸爸半生官场如鱼得水,说起儿女之事来,却露出辛酸和无奈的神色,仿佛有太多无法言语的苦处。
年轻的时候两人都顾着事业,等他们的儿女长大,想起要去关心他们的时候,却已晚了。
南乔这才恍悟,少年时,许亦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,但他的眼神深处总是藏着一些无法言说的孤独,南乔现在才了悟,他与自己内心深处贴切的相似忧郁,原来有着相似的出处。
穆益谦突然问道:“叔叔阿姨,今天你们特地把我们叫来,是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吗?”
许妈妈和许爸爸这才将心事收了回来,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放到南乔身上,南乔见他们眉间似有愁色,带着怅惘惘的神情。
他们没有立刻回答,恍惚之后许妈妈笑道:“咱们先吃饭,吃了饭再说。”
饭后,许妈妈和许爸爸将他们带到书房。
许妈妈将南乔带到自己身边坐下,拂着她的头发亲切地望着她,仿佛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。
沈南乔疑惑,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穆益谦,他俊眉深凝,似在思索什么。
沈南乔不知为何猛地心跳了一下,屏气凝神,见许妈妈眼里的神色又多了一份怅惘,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忍不住涌起一丝泪意:“孩子,真是苦了你了。”
正当南乔不解时,她拿出一个玉镯,放在南乔手里,道:“这个是你的?”
南乔见是她在许亦结婚时送给夕媛的那个,也是当初父亲最后送给她的结婚礼物。
她迷惘地点点头。
“我见夕媛戴着就向她问起,夕媛说是你给她的。
刚刚你一进门,我就知道,你就是晓青的女儿。
孩子,你知不知道,这个是你妈妈从不离手的祖传之物。”
在许妈妈一丝哽咽声中,沈南乔难以掩饰的震惊全部落入穆益谦的眼里。
他正看着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其实在来之前,他已然猜到了什么,除了想知道全部真相之外,他更想通过这段往事,将沈南乔拉出久狱自己的樊篱。
这将是一个繁复的博弈,他堵上了对她的信任,决定交付全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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