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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清华感受到了刺骨的水，瑟瑟发抖，听到又一个激灵，包子脸一皱，眼眶蓄上泪，“章姐姐…”
章影表情松动，心软地抱过他，擦干他脸上的水痕。
张清华像是有了靠山，抽哒哒告状：“他们说我没爸爸妈妈。”
老师们此时都围了过来，正巧听到这话，主任脸色难看，拧着眉把两个小男孩叫到跟前。
小孩子也是知道怕的，两人扭扭捏捏地挪过来，心虚地低头。
他的威严在小朋友那里像是镇压孙悟空的佛祖，他喝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指了那个同伴：“你来说。”
他支支吾吾地讲述，老师们越听眉头越紧。
唐梓杏赶到后，拿了条大毛巾把张清华完全包裹住，抱起来：“我先带他去车上。”
王老师回顾一圈，问：“章老师呢？”
她说：“牧老师拿着另一条毛巾，带她先去开车门。”
*
往大巴停泊处的路上，章影披着毛巾亦步亦趋地跟着脚印走。
牧朝走得大步流星，丝毫没有回头等等她的意思。
越走越快。
章影小跑了两步，费劲跟着，一股子风吹来，头发还滴着水，她打了个喷嚏。
牧朝脚步一顿，章影趁机一把抓住他，对他的态度莫名：“你在气什么？”
牧朝回头，沉沉地盯着她，不说话。
“你多大的人了，怎么还和小孩子置气，张清华年级还小，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章影像在看不懂事的孩子，和低斥小朋友的语气一模一样。
牧朝被气笑了，看了她两秒，“的确不该和小孩子生气。”
他按下大巴车侧边的紧急按钮，车门伴着气声应声打开。
章影跟着上了车，她身上的衣物黏腻，尤其是蝙蝠衫的线织刺在身上痛人。
她把外衫一把褪掉，里面那间吊带裙开口至腰背，依旧紧紧裹在身上。
牧朝一言不发，从车里的应急用品里找出条新毛巾后转身，他躲开视线将毛巾递过去。
章影没接，她拍水下戏的时候，习惯了助理帮她擦拭，养成的习惯一时没改过来，侧了侧身，展现给他光洁如玉的后背。
牧朝酝酿了片刻，见章影没什么羞涩之意，才幡然醒悟，对于章影这种职业来说，这身衣物再正常不过，大惊小怪的是他，又或者是他本就心思不纯。
他不再多想，擦她粘黏在身上的长发。
章影眼角余光一瞥，冷不丁道：“好看吗？”
牧朝一直知道她很美，湿发紧贴在脸颊，也美得人心颤，他得承认她从水上跃出的瞬间，自己的不知所措。
那种杨柳一般的瘦，似乎有些干枯，但体态很好，微风吹来，轻轻拂起青绿衣裙的边角，衣裙在身上起皱，更显得瘦高的身形有一种女子的倔强与傲然风骨。
他几乎一刻也不停地把人带离，这其中私心占了多少，他自己也分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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