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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顾云舒如此说,凌烟瑶眼瞳深处,却露出不以为然之色。
她说得轻巧,少掺和俗世之事。
但不掺和这些事情,上古仙门钱从何来?
她苦心经营十数年,小兰亭方有今日规模,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。
...
夜深了,风从塔克拉玛干的腹地吹来,带着沙与梦的低语。
绿洲静得像一口沉入地底的钟,连虫鸣都收敛了声息。
那口古井边的新槐树苗已长至齐腰高,叶片背面的“归来”
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微青的光,仿佛不是写在叶上,而是从脉络里自然生长出来的。
忽然,一片叶子轻轻颤动。
它脱离枝头,缓缓飘落,在半空中竟未坠地,反而逆着风向浮起,如被无形之手托举。
它飞过九十九块田垄,每过一田,田中稻穗便轻摇一次,像是点头致意。
最终,它停在那座无字石碑前,贴于碑面,两个字渐渐渗入石心,化作一道细不可见的裂痕。
同一时刻,世界各地的“忆耕碑”
再次渗出露珠。
东京街头的青铜碑上,水珠沿着铭文凹槽滑下,汇聚成一行小字:“昭和二十年四月七日,我偷吃了弟弟的最后一口饭。”
巴黎塞纳河畔的石雕粮仓模型内,露水凝成一张孩童的脸,嘴角沾着米粒,眼神空茫。
墨西哥城郊外由碎陶片拼成的纪念墙,则浮现了一段阿兹特克古语,经学者破译后写道:“玉米是神的骨肉,吃它的人,必须背负它的记忆。”
没有人知道这是谁的记忆在说话,但所有人都明白??**耕忆从未停止,它只是换了方式行走人间**。
而在这场无声的共鸣中,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西域绿洲之外。
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衣,肩扛铁锹,脚踩草鞋,步履稳健却毫无声响。
他的脸藏在斗笠阴影之下,唯有胡须边缘露出几缕银丝。
他在村口停下,望着远处那棵槐树,久久不语。
守夜的孩子认出了他手中的铁锹??那是裴仲晚年用过的那一把,曾在守问堂的档案图录中出现过。
可裴仲早已逝去多年,墓碑立在北方荒原的一座孤丘之上。
“你是谁?”
孩子怯生生地问。
那人摘下斗笠,露出一张苍老却清明的脸。
他不答,只说:“带我去见禾生。”
孩子指着井边的小丘:“他已经不在了。”
老人点点头,仿佛早有预料。
他缓步走入田间,每走一步,脚印里便生出一株嫩芽,迅速抽茎拔节,开出淡黄色的小花??那是早已灭绝的“饥年麦”
,传说只在大荒年间短暂出现过三次。
他在古井旁跪下,将铁锹插入土中,轻轻翻动一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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