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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一直都在……”
他抬起手,最后一次抚摸南云溪的脸,“你看……断因剑……还在响呢……”
果然,那柄通体龟裂的剑,正轻轻颤动,奏出半阙《长相思》。
南云溪仰天长啸,将心钉狠狠按入自己胸口,以心头精血唤醒最强共鸣:“我不要你变成传说!
我要你现在活着!
如果你敢走,我就闯进轮回把你拖回来!
哪怕永世不得超生,我也要和你在一起!”
轰??!
整片天地为之一静。
血月破碎,雷柱崩解,残存的紫黑雷霆竟在空中扭曲,化作一行古老文字:
**情之所至,天亦避让。
**
而后,万籁俱寂。
南云溪抱着顾元清冰冷的身体,跪在废墟之中,久久不动。
许久,一滴泪落在顾元清唇边。
奇迹发生了。
那唇角,极其轻微地,向上弯了一下。
紧接着,银纹自伤口处开始退散,呼吸渐渐恢复,心跳重新搏动。
断因剑缓缓飞回,轻轻贴在他胸前,剑身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最终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润光泽。
南云溪怔怔望着怀中人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我说过……”
顾元清睁开眼,虚弱却坚定,“只要你还记得我,我就永远不会真正死去。”
十年后。
同心谷新建一座碑林,记载那场大战中牺牲的所有人名。
每日清晨,都有修士前来献花诵经。
而南云溪与顾元清依旧住在桃林小院,煮茶对弈,看花开花落。
某日黄昏,一个小童跑来叩门,说是山外来访者求见。
开门一看,竟是当年那位天机阁老僧,身旁还跟着一名盲眼少女,手中握着一根桃木杖。
“贫僧来赎罪。”
老僧合十,“昔日阻拦你们,实乃奉命行事。
如今我看明白了??真正的天机,不在卦象,而在人心。”
那盲女怯生生上前,递出一卷竹简:“这是我爹留下的东西,他说……只有你们能解开它的秘密。”
南云溪接过,展开一看,竟是半幅失落已久的《开天图录》,上面绘着一条通往“无名之境”
的路径。
他与顾元清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笑意。
“看来,我们的路,才刚刚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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