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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止是你，还有我，还有所有不肯放手的人。”
顾元清接过碎玉，脸色骤变。
“这是‘轮回钉’的碎片？你闯了忘川闸？！”
“不然怎能在梦中唤醒那些迷途之魂？”
林昭喘息着坐下，毫不客气地抓起茶壶灌了一口，“三世以来，我替无数人拼凑前世记忆，只为寻找一个答案??为何守门人与护道者的契约，会被天道视为大忌？今日，我找到了。”
他抬起残臂，掌心浮现一道古老印记，形如双环交扣，中央一点朱砂似血。
“永蚀之契，并非单纯守护誓言，而是‘共生之誓’??你们二人灵魄早已交融，生死相系。
一旦其中一人陨灭，另一人必随之崩解，魂飞魄散。
天道惧的不是你们重逢，而是这种超越轮回规则的羁绊，会动摇六道根基。”
南云溪怔住，转头看向顾元清：“所以……你每次替我挡劫，其实也是在撕裂自己？”
顾元清没有否认，只轻轻握住他的手：“但值得。”
林昭冷笑：“值不值得，由不得你们说了算。
天道已在酝酿‘终裁之雷’，届时不只是你们，连这座山谷、方圆千里内的生灵都会被抹去，只为彻底斩断这段因果链。”
“那就战。”
南云溪冷冷道，“我不信天道无所不能。”
“你当然可以战，”
林昭盯着他，“但你要明白，这一战若败，不只是形神俱灭，而是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??你们的灵魂将被碾成虚无，连梦都不会留下。”
院中寂静无声，唯有风穿过竹叶，簌簌作响。
良久，顾元清开口：“有没有办法，让天道承认我们的存在？”
“有。”
林昭点头，“但代价更大??需有一人自愿堕入‘无名之境’，永镇轮回裂隙，成为新的守门人。
那人将失去记忆、情感、形体，化作一道法则之影，默默注视众生轮回，却不能再参与其中。”
南云溪猛地站起：“不行！
我绝不答应！”
“也不是非得现在决定。”
林昭摆手，“天道尚在积蓄力量，至少还有三年缓冲。
这三年里，你们必须做一件事??让‘永蚀之契’得到天地共鸣。”
“如何共鸣？”
“重现百年前那一夜的誓言。”
林昭缓缓道，“在原址，以血为墨，以剑为证，再度立誓。
若天地为之动容，则契约可升华为‘共命之盟’，届时哪怕天道降罚，也只能伤其身，无法断其魂。”
南云溪看向顾元清，后者眼中已有明悟。
“乾元遗岛。”
两人同时说出这个名字。
第二日清晨，三人启程。
林昭以残存玉符开启虚空通道，虽耗费巨大，仍强行支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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