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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属下愿誓死追随大人。”
他们齐声说着。
顾清明愣了一下，然后看到了张特别眼熟的脸，那人跪在中间，低着头，穿着一身干干净净到纤尘不染的白衣，这个角度望过去，恰好可以瞥见那宛如谪仙一般干净又出众的眉眼。
言罢，那人抬起头来，恰好和顾清明对上目光，那目光干净而清澈，宛如晨光。
他笔直的跪着，腰板笔直，目光坚毅，认真而又严肃，一字一句的道，“属下顾止，定不负大人所望，誓死追随大人，永不背叛，否则，不得好死。”
面前的这一幕，这句话，是那么熟悉，顾清明眼眶微微泛了红，他忽然想起来，这是沈墨化名顾止加入鬼窟的那日。
眼前的场景忽然一转，他在青楼里头喝着花酒，几个标志的姑娘围在他身边卖弄风姿，而他目光全在于旁边那个坐的笔直跟柱子一样的白衣小公子上，两三个穿着暴露的小姑娘拼命往白衣公子身上靠，明晃晃的揩油占便宜，他蹙着眉，用那种想生气又不敢的眼神看着顾清明。
顾清明没有救这个纯良到骨子里的白衣公子，反而笑的前仰后翻，东歪西倒。
再然后，他眼前的场景变成了厨房，他抄着双手，憋着笑，看着灶台前那个因为锅被火烧着而不知所措又茫然的白衣公子。
下一秒，那个白衣公子端着一小盘已经烧焦的不明物体，明明不太好意思又强装着云淡风轻的眼神飘忽道，“下一次，下一次属下肯定会做的更好的。”
很快，画面一转，到了后山的那棵大树下，白衣公子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，他把手上的陶埙放下，一层层的打开食盒，最底下正放着一小碟粽子，裹的并不是特别好，糯米和红豆漏了出来，被粽叶染的有些发黄，不过闻起来却香喷喷的。
“听说大人爱吃粽子，属下亲自做的，大人不嫌弃就尝一尝。”
他刚想开口，却又转眼重新回到那个大殿，他坐在台阶上，那个白衣公子弯下身来，与他平视着，自怀中取出一颗糖，递给他，如同哄小孩一样开口，“大人，属下还在呢。”
他低头瞧着那人掌心的那一颗糖，再抬起头，望着那人，问道，“那阿止你是不会背叛本君的，是吧?”
那个白衣公子忽然沉默，他身子微颤，许久之后，他伸出手，轻轻拉过邪君的手，将糖放到他手心里，再低沉着嗓子应了一声，“嗯，不会。”
大殿不见了，取而代之是一个雨夜，雨水滴落在屋檐上。
他驾轻就熟的推开窗户，跳了进去。
屋内的那个白衣公子正在看书，抬起头看着他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，然后起身转身离开。
过了一会，那个人拿了一条干净毛巾过来，放在他头上，轻轻替他擦着头发，“大人下次从正门进，下雨了便撑把伞，炉子刚刚烧的，大抵还没有暖和，大人冷的话先喝先杯热茶？”
昏暗的光线下，那人的眼神那么的温柔。
胸口忽然一阵刺疼，他低下头一看，一把利剑穿过了他的左胸口，前面的那个乾坤派弟子冷彬冷着一张脸，用力的拔出长剑。
他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，身后的那个白衣公子几乎是颤抖着害怕的把他接住，用那已经没办法维持冷静的声音附着他耳边，对他道，“大人，我们走，回家了。”
那是顾清明第一次替沈墨挡剑。
心口越来越疼，转而，他们面前站着个暗卫，低着头，报告道，“大人，被封印在极地的穷奇近来蠢蠢欲动，大概要挣破封印出世了。”
他听的不知道多欢喜，“穷奇出世，看来六界得有一阵腥风血雨了。”
那个人就坐在他旁边，虽然一言不发，却是眉头深锁。
他知道，这个人见不得生灵涂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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