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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明微微挑眉，瞧着女人。
“我啊……家里还有个孩子，他染上了瘟疫，快要不行了……所以……”
女人忽然抬起头来，惨白消瘦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，顾清明瞧见，她那白皙的脖颈下似乎有血迹，下一秒，女人猛的举起持着沾血的匕首，用力的朝顾清明捅去。
顾清明也不躲，静静地待着。
就在刀刃离他胸口仅仅只有一寸距离时，一只大手自上面伸出，用力的扼住了女人那消瘦的手腕，只消微微一用力，女人立刻疼的松开手，匕首哐当一声落地，咔的一声，女人手腕关节移了位，女人倒在地上捂着手翻滚，一脸痛苦。
顾清明捡起地上那一把带血的匕首，左右打量着。
“为什么不躲?”
沈墨低头望着顾清明，沉声问道。
“反正我都死了，不会再死第二遍的。”
顾清明没所谓的摊了摊手。
“……”
沈目光沉了沉。
“我以前啊，很想当人，因为我觉得鬼很吓人，不过……”
顾清明托着下巴，漫不经心的说着，顿了顿，顾清明微微睁眼，那眼里掠过一抹猩红，他继续道，“不过现在看来，还是人最吓人。”
这个六界，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?
好像，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好，反而让他恶心到了极致。
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，这很正常。”
沈墨静静地看着顾清明，眼眸微微颤抖着，沙哑着嗓子，缓缓开口，“你以后还会看到更多肮脏的事情。”
例如那些过去。
顾清明叹了一口气，慢悠悠的站起来，伸手轻轻的拍去身上的尘土，漫不经心的道，“那我还是不做人了。”
说完，他回过头去，冲沈墨咧嘴一笑，“我现在这样挺好的。”
望着顾清明的笑容，不知为何，沈墨慢慢的朝顾清明伸出手去，最后，落至顾清明的头上，沈墨轻轻抚摸着，不知道是不是顾清明错觉，他觉得沈墨眼角好似红了。
沈墨一字一句，沙哑着声音，缓缓开口道，“不能这样……”
明知道带这个人回来，这个人会痛苦，沈墨还是这样做了。
因为啊……
当心中的思念堆积在一起变成执念时，沈墨早已经无路可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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