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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痛在此时此刻爆发，他死死抱紧了苏潼，拼命哭喊着。
“为什么你一定要走？为什么你不能留在我身边？你若是真的遇到意外了，你让我和孩子还怎么活？”
苏潼没有回答，她也不敢回答。
景暮问的问题，她甚至都不敢想。
或许是因为她是个本来早就该死了的人，也或许是她作恶多端满身罪孽，所以上天才不会放过她。
罢了，能在死后穿越到这里，得到这样一段恍若新生的人生，苏潼很知足。
真的很知足。
苏潼轻轻顺着景暮的后背，柔声道：“殿下，别哭了，我们还会再见的。”
景暮抬起头，狭长的凤眸哭的嫩红微肿，他不依不饶的拉着苏潼的手道：“你发誓，你发誓你一定会回来的！”
苏潼无奈的笑了笑，道：“我发誓，我们还会再见的。”
或许是来世，或许是几个春秋轮回。
亦或许只能在奈何桥上再见。
“属下永远是殿下的人，无论过去多久，属下也一定会重新再出现在殿下眼前。”
苏潼拉着他的手，放在自己的心口。
跳动的心脏炙热滚烫，真诚的誓言无坚不摧。
景暮反抓住苏潼的手，两目相望，微微攥紧。
“那我们说好了，我等你，你不许食言。”
“好。”
城门的风，带着有些冷冽的阳光的味道。
耳边簌簌响起的，都是她带兵暮开时，战旗在风中飘扬的声音。
整个途中，苏潼不敢回首。
行至远处，她才敢远远看景暮一眼。
他还站在那里，一直朝着自己望来。
这一瞬间，苏潼似乎能感觉到他那种望穿秋水的期盼感，一种无力的失落油然而生，心中万般悲切都在此刻化为点点泡沫消散空中。
眼角一滴苍凉的泪无声落下。
不知是否因为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，苏潼愈发觉得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带着虚幻的感觉，好似一场大梦。
水中月，镜中花。
竹篮打水，终是一场空。
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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