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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萤，我们谈谈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，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。
身后，张日山依旧如当年般挺拔，稳稳地站在他身侧，目光沉静地扫过众人。
张海萤心头一沉，她本以为，他们该私下见面，这样在明面上拦下她，平白让人误会她是张启山的同党。
果不其然，这一拦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了过来。
半截李冷哼一声，脸色难看，被身旁的儿子默默推着离开了。
霍仙姑与解九交换了个眼神，随即看向张海萤，眼中递过一个“小心”
的信号。
周遭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，只剩下“我们谈谈”
四个字，在空气里反复回荡。
良久，张海萤才缓缓点头，“好。”
她声音很平静，听不出什么情绪，早晚都要面对，倒不如就现在。
她躬身坐进车里，张日山绕到驾驶座，张启山则与她并排坐在后座。
就在车子即将启动时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按住了副驾的车门——是张起灵。
他神色依旧淡然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，声音轻得像一阵风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，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张海萤微怔，还未开口，身旁的张启山却先应了下来，“好，那就一起吧。”
张海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张启山这是唱哪一出？他难道不怕张起灵突然动手？
四个人挤在一辆车里，空间不算局促，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尴尬。
张启山坐在她身侧，张海萤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目光，那目光里藏着深沉的探究，还有一丝近乎灼热的情绪，她读不懂，也不想懂，但却让她莫名有些不自在。
车子最终停在一栋四合院前。
院门古朴，门楣上雕着精致的缠枝莲纹，院内青砖铺地，两侧种着几株老槐树，枝叶繁茂，遮住了大半阳光。
屋内的陈设更是讲究，八仙桌、太师椅皆是红木所制，墙上挂着古画，案上摆着青瓷瓶，处处透着古法雅致，不知道是哪位王爷的旧居？
进里屋时，张日山却突然上前一步，拦住了正要跟进去的张起灵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张海萤眯起眼睛，语气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族长可在外面等候。”
张启山走在前面，脚步未停，只淡淡开口，“就我们两个。”
他顿了顿，侧过身看向张海萤，语气里多了几分安抚，“我不会对他做什么。”
他推开里屋的门，屋内光线柔和，窗棂上糊着素色的纱纸，阳光透过纱纸洒进来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案上燃着一炉沉香，袅袅青烟升腾，空气中满是清冽的香气。
“进来吧，海萤。”
张启山的声音在屋内回荡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。
张海萤回头，对张起灵露出一个“放心”
的眼神，随即转身跟着张启山，走进了里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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