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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说父皇日理万机，可儿臣就想让他知道......“他喉结动了动，声音突然发哑，”
儿臣冻得睡不着时，是王五捡了半车枯枝；儿臣饿得头晕时，是小桃偷藏了半块冷馍。
这些，都是您的’祖制‘？“
“逆子！”
李公公突然尖叫，雪地上的火把映得他脸如厉鬼，“你敢算计老奴......”
“拿下！”
内监甩出腰间金牌，“皇上说了，私扣皇子用度等同于谋逆！”
两个侍卫冲上来，李公公的黄缎披肩被撕得嗤啦作响。
他瘫在雪地里，望着自己沾了泥的指甲，突然笑出了眼泪：“老奴管了三十年宫务，今天才知道......原来废柴也会咬人啊......”
“带走！”
内监踹了他一脚，侍卫架着人往宫道去了。
李公公的哭嚎渐渐远了，只剩下雪地上那把朱红伞，伞面被风掀开，露出伞骨里塞着的半块金锭——不知藏了多少年，金锭上还沾着霉斑。
“九皇子。”
内监转身时换了副笑脸，“皇上还说，您这冷宫的用度，从今日起按西皇子标准支给。”
他压低声音，“刚才在御书房，皇上把茶盏都摔了，说要见您写的‘寒夜拾柴’......”
夏凡没接话。
他望着李公公被拖走的方向，首到那抹猩红彻底消失在宫墙转角，才低头看向自己发颤的手——不是害怕，是痛快。
十个月前他刚穿来时，被人堵在井边灌脏水；三个月前他咳血晕在雪地，李公公踩着他的手说“死了倒干净”
；可现在......
“九皇子！”
王五举着木棍冲过来，脸上的冻疮被风吹得通红，“那老东西被剥了黄马褂！
小桃说他要去北苑扫雪，那里的雪齐腰深！
“
小桃跟在后面，眼眶里蓄着泪。
她比划着双手，先指了指夏凡，又按在胸口，最后双手抚地三拜——这是哑女自创的谢恩礼，意思是“主子救我出泥沼，小桃愿为犬马”
。
夏凡喉咙发紧。
他蹲下来，握住小桃冻得通红的手：“以后不用拜我，要拜就拜你自己。
要不是你拼账册、藏证据，今天这出戏唱不下来。
“
“叮——”
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，夏凡猛地抬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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