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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舟轻声说。
房间很小，设在旧图书室一角。
一张桌子，一把椅子，MZ-007安放在中央，前方贴着一张蒙文写的提示语：“你可以安全地说出一切。”
小舟坐下，戴上耳机，开始听最近一段录音。
没有哭喊，没有咆哮，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叙述：
>“我已经数了三百二十七次钟声。
>每一次，我都问自己：如果我现在消失，会不会有人发现少了什么？
>昨天我割破手指，血滴在本子上，像一朵花开了。
>我觉得那一刻，我是真实的。
>你们都说要勇敢，可没人教我怎么承受孤独。
>如果这台机器真是通往过去的门，我想问问十五年前的那个哥哥??
>你说疼的时候，真的有人回你吗？”
录音结束，屋里一片寂静。
小舟缓缓摘下耳机，看向乌兰：“他有没有问过关于‘倾听工程’的事？”
“问过一次。”
乌兰点头，“他说小时候听奶奶提过，附近山上有个废弃的研究站，以前有人在那里收‘伤心的声音’。
他还画过一张地图……”
“带我们去。”
小舟说。
翌日清晨，一行人驱车前往遗址。
荒草掩映中，一栋半塌的混凝土建筑伫立山腰，铁门锈蚀，墙上依稀可见褪色标语：“倾听即疗愈”
。
他们在资料室残骸中找到了一本日志残页，上面记录着最后一次实验数据：
>**编号0：巴特尔?阿拉坦（6岁）
>录音内容：母亲车祸身亡当晚独白
>后续追踪：失联。
项目终止后未获安置支持。
**
小舟猛地抬头：“他是沈培项目的最后一个录音者！
也是唯一一个名字被完整记录的孩子！”
他们立刻返回学校，请求与巴特尔见面。
这一次，小舟没带任何设备，只拿了一盘磁带。
当他推开教室门时，少年正坐在角落，手里攥着一把小刀，指节发白。
小舟慢慢走近，蹲下身，与他平视。
“我知道你在找答案。”
他说，“你也想知道，当年说了真心话的人，后来怎么样了，对不对？”
巴特尔抬起眼，瞳孔深处燃着微弱的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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