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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音眯起眼睛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，继而又叹了口气。
“你是不是想朝我要钱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没多少钱了，等下个月开工资再给你零花。”
“？”
方周无语死了，真拿他当小弟弟了？
秦音每个月都会给他零花钱，老院长没了之后更是。
但方周学费全免，除了书本费外，念书不花钱。
每月还能从街道领八百多，除去租小破房的一百五，就剩吃喝了。
这个年纪的他虽然是个差生，但真不虚荣，上网也是为了赚外快减轻秦音的负担，攒钱上大学。
看片什么的...那只是劳逸结合而已。
其余的，他啥都不给自己买，算下来，他比秦音的积蓄要多。
托关系找工作花了八千，他知道现在秦音手里连两千块都没有。
秦音坐在那里有些落寞，抠抠手指，望向窗外。
玻璃外面没擦，雨淋后不止泥点子多，还灰突突的，刚放晴的阳光很难照进来。
方周笑笑：“我不要钱，我有钱。
你备课吧，我回教室。”
秦音回过头，“等等。”
走到他身后，拍拍他后背上的泥渍和灰尘。
“又摔了？”
“嗯，地滑，摔了一跤。”
秦音拽着他坐到办公桌旁。
“还有十几分钟午休了，你现在回去，上课的老师更生气。
就在这儿等着吃饭吧。”
方周把装着杂志的黑塑料袋放在地上，说：“好。”
秦音从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双肩包，打开，又拎出个大大的长方形铝饭盒。
饭盒被两个白色塑料袋包的很严实。
“我去热饭。”
锅炉房是教学楼前院外的一间平房，也是方周抽烟被抓的作案地，自己带饭的老师和同学中午都会去那里热饭。
不上课的老师大多会提前去，避免跟下课的同学争抢位置。
静静发呆十分钟。
中午放学铃响后，方周拎着塑料袋回教室，跟从三班出来的历史老师打了个照面。
“方周，你……”
他微笑跟中年女老师和善且礼貌地点了个头，径直走进教室。
对方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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