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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菀昨晚没怎么睡好，早上闹钟响了之后，她挣扎了好半天才从舒适的被窝里脱身，浑浑噩噩地洗漱完了，然后浑浑噩噩地下楼吃了顿早饭。
到厨房的时候，楼下一个人都没有，她实在是想回去睡觉，就自己盛了碗粥，剥了个鸡蛋。
她随意吃了一点，闷着头就往楼上走，走着走着，突然感觉到前方有一道阴影，一抬头，就看到温淮站在转角处。
她还是第一次见温淮穿浅色的衣服。
一件简单的立领白衬衫，最上方的两枚纽扣没有扣，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。
一头黑发顺滑而柔软，带着微微的潮，用夹子随意收拢在身后。
楼梯间有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进来，洒在那张精致的侧脸上。
温淮就这样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，用那双漆黑的眸子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。
热量，通过视线传递了过来。
顾菀微微仰头回望过去，不经意就红了脸：“你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“刚到。”
温淮含着笑，“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抬头看，要是一直这样低头走路，是不是可以撞上来。”
她们中间隔了两步的距离，呼吸间，浅淡的花香传来，很是好闻。
顾菀心虚地偏过头，视线往右转，移到了温淮搭在扶手上的纤长手指上，又连忙往左转。
看着窗外的天空，她的思路总算是清晰了。
她清了清嗓子：“那也是你的问题，你既然看到我了，就应该让着我。”
“嗯。”
温淮依旧笑着，“所以怪我不好，我走路的时候也该低着头才是。”
这什么歪理嘛。
顾菀想要瞪一眼回去，一看到温淮的脸，却又瞬间没了气势。
温淮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，面上再找不到半点深沉，只有眉眼弯弯，黑色的眼眸里闪着灵动的光。
顾菀上前一步，用手背挡住了小半张脸：“我脸上沾了东西吗？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。”
“没有呀。”
“那你就不要笑！”
笑得她都不好意思了。
“对不起呀。”
温淮毫无诚意地道歉，“怪我不好，我看到喜欢的人时，开心总会止不住。”
“那你以前也没这样笑的。”
顾菀不服气。
“因为以前一直在努力克制嘛。”
温淮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，把那只小手从脸上挪开了：“顾菀。”
“干嘛。”
顾菀任由温淮握着她的手腕，感觉自己的脸上越来越热。
“本来这次是可以克制的，可是喜欢不就是只会越来越多的嘛。”
“之前见不到你的时候，喜欢是一点一点地增长的，我的克制呢，也按照它的增长幅度一点一点往上爬。”
温淮认真分析着：“但现在，我看到你了，对你的喜欢直接就拔高了一个梯度，克制短时间内赶不上也很正常。”
“而且……我也不想分心去做别的事，只想认真看你。”
说着说着，温淮叹了口气：“菀菀，你耳朵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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