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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小说主题强调从正史到野史。
新历史小说要打破旧历史那种经学化、意识形态化的框架,消解已经僵硬的体制化思维模式,或一元化的政治主导心理的所谓正史,将其所遮蔽的意义加以敞开,以获得一种多元意义的可能性。
(2)思想观念从民族寓言到家族寓言。
从体裁上看,旧历史小说总是要表现一种宏伟的历史场景。
新历史小说却将不再是去重视民族性的、革命性的、战争式的大体裁和大寓言,而是回归到个体的家族史、村史和血缘的族史,使“民族寓言”
还原缩小归约为“家族寓言”
,使其从宏观走向微观,从显性的政治学走向潜在的存在论。
(3)叙事角度强调历史的虚构叙事。
新历史主义强调过去那种历史的叙事是真实的谎言,它在真实的历史框架中,却是将若干谎言意识硬塞给人们,使人们看不到真正的历史。
所以它只具有真实历史的躯壳,而不具有真实历史的神态。
而现在,小说作者一反这种常态模式,以大量的虚构和想象去填空历史,重组历史,使历史变成了虚构的历史,真实变成了虚构的真实。
(4)人物形态从红黑对立到中间灰色域。
新历史小说在人物塑造上强调人物的边缘性,土匪、地主、娼妓、姬妾,以及一切凡夫俗子,皆在正面描写之列,使得正统的政治色彩消失殆尽,而边缘人物、中间状态,以及世俗化、生活化、民间化的东西成为小说的主要色调。
灰色已然成为新历史主义的“钟爱色”
。
(5)小说语言表征为从雅语到俗语。
新历史小说再也不是一种无所不知、无所不晓的全知视角和话语,而是不断回归,陷入历史的相对性和不可知论。
所运用的语言是粗糙的世俗化日常化口语,甚至是带有调侃的、农村化的充满喜剧色彩的语言。
王岳川:《重写文学史与新历史精神》,载《当代作家评论》,1999(6)。
3.随着历史观和文学观的变化,当代新历史小说正经历着一个前所未有的从审美到审丑的大逃亡。
如众所知,文学的审美曾经是人类坚不可摧的避风港,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刻,海德格尔仍神谕般地宣称:只有一个上帝能够救渡我们,这就是诗。
然而,在西方现代、后现代思潮和商品社会的侵蚀下,它却轻而易举地被攻克了。
仿佛一夜之间,我们从睡梦中醒来,竟突然发现:传统历史小说中美丑对立、转化的叙事模式正面临着赏丑、审丑话语的大规模冲击,历史小说中作为审美必备的优美、崇高、悲剧一变而为新历史小说长盛不衰的荒诞、丑恶与欲望,审美正在告别传统,走向审丑。
从关注中心对边缘的制约转向关注边缘对中心的消解,从追索历史的“本真”
到沉溺于“本色”
的故事化叙事。
作家们不再把“形而上”
的理性诉求和历史的乌托邦关怀作为有价值的东西加以审视,而是津津乐道地咀嚼一些近乎泡沫的历史碎片,性、暴力、凶杀、死亡……纷纷登上历史舞台,开始唱起主角。
审美表现进入一种严重的失语状态,以帝王妃嫔、地主商人、妓女小妾、黑帮土匪等为对象,以“戏说”
为基调的一批新历史小说,不仅崩解了审美所需的价值取向,而且也潜隐了一个对历史不必认真或认真不得的消费命题。
正如英国唯美主义戏剧家王尔德所概括的那样:“一个需要修补的世界被一个无法修补的世界代替了”
。
刘忠:《无望的救赎与皈依——“新历史小说”
再评价》,载《文艺评论》,2001(4)。
4.“新历史小说”
将故事与历史置于相近的水平上面,将历史夷为平地,而瓦解了历史的神圣与庄严,为人们提供与以往不同的关注历史的崭新视角。
但是,与此同时,也带来了不少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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