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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医学的尽头，或许真的不是生物学。
是哲学。
甚至是……道。”
车内重归寂静。
只有引擎的轰鸣。
李道一依旧闭着眼，嘴角那抹极淡的笑意，似乎深了一分。
刘夏眨着大眼睛，似懂非懂，但看着欧阳自奋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，她只觉得，这个总是和李大夫抬杠的高冷西医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。
车子平稳地行驶着，载着脱胎换骨的欧阳自奋，载着对道医之路认识更深的刘夏，载着闭目养神、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平常小事的李道一，驶向繁华喧嚣的都市。
就在此时，李道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是杨春华。
他按下接听键。
“道一！
辛苦你们了！
刘家寨那边刚汇报过来，病人全好了！
寨子也安稳了！
干得漂亮！”
杨厅长的声音透着由衷的喜悦和赞赏，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松了一口气。
“应该的。”
李道一语气平淡。
“这次真是多亏了你！
不仅治病，还治了人心，治了环境！”
杨春华感慨，“对了，还有个事。
合川县那边初步查了，当初极力主张砍掉老樟树林、又快速引进那个修桥工程队的开发商，叫‘鼎盛置业’，背景有点复杂。”
她的声音压低了些，带着一丝凝重。
“表面看是本地企业，但背后……似乎有外资的影子。
我让人稍微留意了一下，好像跟一个叫什么‘诺亚生物’的跨国医药集团有点不清不楚的关联。
他们最近在省内，尤其是偏远山区，动作有点频繁，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不少‘环境特殊’的土地，说是要建什么生态药材基地……”
杨春华顿了顿，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敏感，转而说道：“总之，这次的事，你处理得非常好！
回来好好休息！
厅里给你记一大功！”
电话挂断了。
车内很安静。
杨春华最后那几句话，虽然声音不大，但欧阳自奋和刘夏都隐约听到了几个关键词：外资、跨国医药集团、低价收购、环境特殊……
李道一将手机放回口袋，重新闭上眼睛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。
车窗外，城市的轮廓己在天际线浮现。
霓虹初上，车水马龙。
刘家寨的阴寒己成过往。
但新的暗流，似乎己在看不见的地方，悄然涌动。
深夜·淮江省人民医院·欧阳自奋办公室
灯管滋滋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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