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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阳自奋的目光没有焦点。
他盯着对面博古架上的一只青瓷药罐。
眼神却像是穿透了它，又回到了冰冷的河滩，胸腔里搏动的心脏，血淋淋的手……
他烦躁地搓了搓脸，深吸一口气。
下意识地摸向裤兜。
掏出一盒中华，又从另一个口袋摸出打火机。
动作有点僵硬。
啪嗒。
打火机窜出一小簇火苗。
他叼出一根烟，凑近火苗。
烟草点燃，他深深吸了一口。
辛辣的烟雾涌入肺里，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感。
紧绷的神经似乎松了一点点。
他仰头。
靠在藤椅背上，吐出一口长长的白烟。
烟雾在安静的诊室里袅袅上升，与草药的清香格格不入。
李道一没有抬头，一伸手食指和中指精准地夹住了叼着的烟，动作快得他都没反应过来。
轻轻一捻。
烟头瞬间熄灭。
欧阳自奋愕然睁开眼。
李道一将那根只抽了一口的中华，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。
“吸烟有害健康。”
李道一说，语气平淡。
欧阳自奋愣了两秒，随即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来。
“我……我知道！”
他声音有点冲。
带着劫后余生的烦躁和未消的紧张。
“我平时基本不抽！
就是……就是刚才……太他妈紧张了！
不抽一口压不住！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。
“这里！
现在还跟擂鼓一样！”
欧阳自奋喘了口气，看着李道一平静无波的脸，心里的烦躁更盛，还夹杂着一种挫败感。
他猛地伸出手，一把抓住了李道一的手腕。
作者“大逆罪人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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