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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院长，”
欧阳自奋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疑惑与探寻，“您真觉得李道一真有办法？海马体萎缩，顺行性遗忘……这是神经科学界公认的不治之症。
李哥……他……”
周克勤摆摆手，打断他，脸上带着点疲惫和深意：“小欧阳啊，你还年轻。
有些事，不是非黑即白。
医学的边界在哪里？谁能说得清？李大夫……治好了多少西医束手无策的怪病？这些，你我都看在眼里。
有没有道理另说，有效果，是真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看着欧阳自奋，“再说了，老人家都那样了……给他一个希望，总比让他彻底绝望强。
就当是……人文关怀吧。”
欧阳自奋轻轻点了下头，没有再反驳。
他目光望向窗外车水马龙，心里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。
不是否定，而是科学训练下的怀疑与难以克制的兴奋。
他在心里暗暗期待：好，要是真能做到……那将是何等震撼的突破！
！
一个多小时后，李道一到了。
没穿白大褂，就是一身简单的深灰色棉麻布衣裤，脚上黑布鞋，手里拎着那个磨得发亮的旧藤箱。
他步子不快，但很稳。
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眼神平静。
周克勤热情迎上去：“哎呀李大夫！
辛苦您跑一趟！
太感谢了！”
李道一点点头：“周院长客气。
病人在哪？”
“在隔壁休息室，他父亲陪着。
情况……”
周克勤看了一眼欧阳自奋，“让小欧阳跟您详细说说吧，他全程跟进过检查。”
欧阳自奋深吸一口气，快步上前一步站定。
尽管他努力维持着专业姿态，但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。
“病人陈默，男，三十岁。”
他开口时声音刻意保持着公事公办的平稳，却比平时略显急促，眉心不自觉地蹙起一道浅痕。
“一年半前因意外事故导致严重颅脑损伤，”
说到这里，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，“当时立即进行了开颅手术清除血肿。”
“临床表现主要为严重顺行性遗忘。
具体来说，患者完全无法形成新的陈述性记忆，短期记忆保持时间极其有限，经过测试，不超过二十秒。”
“最新的核磁共振结果显示，”
他继续说道，语气掩不住无奈，“海马体明显萎缩，相关神经通路广泛受损。
不过，”
他稍稍提高了声调，像是在寻找一线希望，“患者的智商、语言能力和运动功能都基本保留完好。”
最后他总结道：“目前诊断为器质性遗忘综合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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