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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权宜之计的敬礼与隐忍的伪装达拉特副官的脚步猛地顿住，军靴在金属质地的指挥部地板上蹭出一道刺耳的声响。
他侧过身，瞳孔微微收缩，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通讯器，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疑惑：“图拉丁元首万岁？”
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，瞬间打破了科学家战队指挥部的沉闷。
原本低头整理设备的研究员们纷纷抬头，有人手里的试剂管差点滑落，有人悄悄倒吸一口冷气，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向发声者——老可将军。
老可将军没有理会周围投来的震惊目光，他微微挺起胸膛，声音比刚才更洪亮了几分，再次喊道：“图拉丁元首万岁！”
喊出这句话时，他的指节悄悄掐紧了掌心，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，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喉咙里的涩意。
正在科学家战队的全息投影屏前挑选临时指挥官的图拉丁将军，听到这声呼喊时，握着触控笔的手指猛地一顿。
笔尖在名单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痕，他的身子下意识地晃了一下，连带着身后的金属座椅都发出了轻微的“吱呀”
声。
他确实吃惊。
就在十分钟前，老可还在跟他据理力争，坚持要保留德邦家族的科研档案，甚至隐隐有反抗之意。
图拉丁很快冷静下来，大脑飞速运转：老可在科学家战队里深耕了三十年，从年轻的语言学者到如今的将军，手下聚拢了一大批顶尖人才，这些人对他的信任远胜于对自己。
如果老可执意不配合，这些科学家大概率会消极怠工，甚至可能在破译外星语言时动手脚。
而没有外星语言的破译结果，就无法判断外星舰队的意图，更别提制定对抗策略——自己策划了三年的政变，核心目标就是借着“抵御外星人”
的名义掌控蓝顿星的军政大权，若是少了科研这块基石，一切都会落空。
图拉丁将军缓缓转过身，快步走出投影屏所在的指挥区，径直来到老可将军面前。
他的军靴踩在地板上，每一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直到距离老可只有一步之遥时，他突然举起了右拳。
蓝顿星球的军礼体系传承了五百年，是开国元首亲自定下的规矩，早已刻进每个军人的骨子里：举起右拳，是下级军官向上级军官表达服从的姿势；举起左拳，是上级军官对下级军官的认可与鼓励；只有面对元首时，才需要举起双拳，象征着将生命与忠诚全部交付。
图拉丁此刻举着的，正是下级对上级的右拳礼。
老可将军的眼睑几不可察地垂了一下，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。
他太清楚这礼的含义了——图拉丁明明刚刚通过政变掌控了临时权力，却故意用这种“下级礼”
来对待自己，既是试探，也是侮辱。
他在暗示：你老可就算资历再深，现在也得屈居我之下。
但老可不能发作。
他清楚地知道，自己现在就像站在悬崖边，只要稍有不慎，不仅自己会丧命，那些忠于德邦家族的科学家和旧部也会被一网打尽。
活下去，才有机会掀翻图拉丁的统治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将所有情绪都压进心底最深处，只留下一张平静的脸。
图拉丁将军放下右拳，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，那笑容顺着嘴角蔓延到眼角，却没真正抵达眼底：“我知道您是一时糊涂，并不是真心与我对抗。”
他向前半步，声音压低了些，带着刻意的拉拢意味，“您是我们蓝顿星球人类的精英，当年您破译了星际海盗的加密通讯，救下了整个第三舰队，这份功绩没人能比。
现在外星人来了，他们的语言系统比海盗的加密通讯复杂百倍，没有您，我们根本没办法对付他们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老可的脸，试图从上面找到心动的痕迹：“只要我们合作，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。
金钱、地位、权力，哪怕是科研区的自主权，只要你想要，我都能给你。”
老可将军心里冷笑。
他太了解图拉丁了，这个人从年轻时就贪婪且多疑，所谓的“承诺”
不过是裹着糖衣的毒药。
但现在，他需要这层“糖衣”
来迷惑图拉丁，让对方相信自己已经彻底臣服，只有这样，才能拿到破译外星语言的主动权——那不仅是图拉丁的筹码，更是自己寻找盟友、复仇的关键。
几乎在图拉丁话音落下的瞬间，老可将军猛地举起了双拳，双臂绷得笔直，标准的元首礼姿势。
这个动作让周围的研究员们再次哗然，连站在一旁的达拉特副官都愣住了，手里的通讯器差点掉在地上。
2眼泪与承诺：复仇的垫脚石“对不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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