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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用更通俗的说法补充，“就像光在水里会发生折射，母船的能量场在超光速状态下，也会让航行标识的信号发生偏移，无法被连续捕捉，所以从显示屏上看，就是消失了。”
他的话刚说完，一阵掌声突然响起，先是稀疏的几声，然后渐渐连成一片。
是匈牙利籍的特研科员兰德尔，他的眼睛亮着，显然对这种硬核的科技设定充满兴趣。
“太精妙了！”
兰德尔的声音里带着赞叹，“这种时空折射效应，我之前只在理论模型里见过，没想到真的能应用在航向上！”
在他的带动下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，厅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，刚才的凝重被对科技的惊叹冲淡了几分。
4复制体的消逝：忠诚与背叛的镜像大宇宙将军侃侃王也在鼓掌，他站在老可秘书长身边，银色的制服上绣着“大宇宙人类命运共同体”
的徽章，徽章的边角被他摸得有些发亮。
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xjjs-2型星际监视器的直播屏，刚才王侃侃被拖走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回放，可他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，就像在看一部与自己无关的电影。
掌声落在他耳里，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膜，模糊而遥远。
突然，他的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，像被电流击中似的。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他——只见他双腿一软，直直地倒在地上，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。
银色的制服先是变得宽松，然后跟着身体一起缩小，褶皱越来越多，最后缩成一团，像被揉皱的纸。
他的轮廓越来越模糊，从一个成年人的大小，缩到孩童模样，再到手掌大小，最后变成一个闪烁的光点，在地面上停留了半秒，然后“嗡”
的一声，彻底消失了，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，只留下那套空荡荡的制服，摊在冰冷的合金地面上。
宇会厅里的掌声戛然而止，刚才的轻松瞬间被死寂取代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眼睛盯着那套空制服，没人敢说话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米凡也僵在原地，眼镜后的瞳孔猛地放大，刚才还带着冷静的眼神，此刻写满了震惊。
他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，直到过了几秒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我忠诚的大宇宙将军……消失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补充道，“他是王侃侃博士的复制体。”
“复制体消失，就意味着……”
老可秘书长的声音也变了调，他上前一步，蹲下身，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套空制服，布料还留着一点余温，却再也没有主人的气息。
“意味着本源体死亡了。”
都凡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，他是负责生物复制技术的研究员，对复制体与本源体的关联最清楚。
他走上前，脸上带着沉痛，“我们当初设计复制程序时，在基因链里加了‘镜像关联’——只要本源体的生命信号彻底消失，复制体的细胞就会启动自毁程序，从分子层面开始瓦解，最后完全消散。
这是不可逆转的定律，没有任何破解方法。”
这句话像一块巨石，砸进了所有人的心里。
宇会厅里的空气又变得沉重起来，有人低下头，看着地面，眼神里满是复杂——王侃侃是背叛者，可他的复制体侃侃王，却用忠诚守护了他们一路，此刻复制体的消逝，像在提醒他们，背叛与忠诚，有时就藏在同一个人的镜像里。
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了xjjs-2型星际监视器的直播屏上，可屏幕里依旧是突安的指挥室，沙拉木正站在控制台前，和几个军官说着什么，看不到王侃侃的身影，也看不到他是怎样被杀死的。
那份死亡，就像侃侃王的消逝一样，无声无息，却又带着千斤重的冲击力。
米凡低着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讲台边缘，那里还留着刚才水杯砸落时溅上的水珠。
水珠冰凉，像某种提醒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再抬起头时，眼底的震惊已经被坚定取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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