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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不该来。”
他说，“她是自愿留下的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
我厉声问。
“我是项目延续组的技术主管。”
他平静地说，“苏婉清没有疯。
她选择了留下。
因为她知道，只要她配合，我们就会继续‘让她女儿说话’。
这是一种治疗，也是一种交换。”
“你们在制造幻觉！”
晓雨怒吼。
“幻觉也能救人。”
他摇头，“有些人宁可活在谎言里，也不愿面对真相的重量。
她女儿确实死了，但这段录音，是她生前最后的声音。
我们只是……延长了它的存在。”
我盯着那盘磁带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：“你们不是在做实验。
你们是在赎罪。”
男人一怔。
“你们当中有人认识那个孩子。”
我一步步逼近，“或许就是你。
你录制了这盘带子，然后把它变成刑具，也变成慰藉。
你觉得这样就能弥补什么？”
他低头看着注射器，声音终于出现裂痕：“我只是……不想让她彻底沉默。”
就在这时，床底传来一声极轻的敲击。
我们全都僵住。
三短，两长，一短??摩斯密码的“求救”
。
我蹲下身，轻轻掀开床板。
黑暗中，一双眼睛缓缓睁开。
是苏婉清。
她瘦得脱形，嘴唇干裂，但眼神清明。
她抬起手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，又指了指录音机，然后缓慢地、一字一顿地开口，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：
>“我知道……那是假的。
>可我还是……想听。
>不是因为我相信，
>是因为我……还没哭够。”
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，在地面砸出微不可闻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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