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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。
他才低低的道，“我自己来。”
说着，沈尘妄就从纪倾音的手里，抢过了消毒液，然后又找了一把细毛刷。
——上次留下来的。
……
十多分钟后。
沈尘妄两只原本宽阔有力的手背，被细毛刷刷得已经红肿。
一道又一道细细密密的小口子，渐渐泛着血迹。
他一边倒着消毒液，一边狠狠的刷着自己的手背。
像是要把自己的手背，都给刷到骨头可见。
而沈尘妄俊美至极的脸色，却没有任何的表情，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。
直到最后冲刷出来的，全都是红色的血水……
一旁的纪倾音，好似才回过神来，心底那股怒意也在慢慢的消退。
“行了。”
纪倾音漂亮到极致的眉眼凉漠，淡淡出声。
“不……不行……”
沈尘妄低低喃喃，看着已经隐约可见白骨的手背，又是一瓶消毒液狠狠的倒了下去，似乎就连骨头也要清理干净。
“脏……”
倾倾觉得脏。
倾倾觉得他的手背，被苏青衣碰过了。
所以才会那样的对他，才会觉得脏。
清洗干净……
要彻彻底底的，清洗干净。
细密但不失尖锐的毛刷一刷，带起一片血色。
直到砰的一声。
沈尘妄的手下打颤，细毛刷从他无力的手上脱落，掉到地上。
怔了一瞬后。
沈尘妄才蹲下身，伸手去捡掉落在地的毛刷。
颤抖不已的手一伸出来。
手背上，血迹斑斑。
“行了。”
纪倾音低眸看着在她面前蹲下身，颤着手去捡毛刷的人，再次出声。
而沈尘妄恍若没听到一般，刚把毛刷捡起来，又要朝已经没有一块完好肤色的手背上，狠狠刷过去。
“沈尘妄！”
纪倾音弯腰拉住沈尘妄的手臂，直接将他拽了起来。
“可以了。”
对上沈尘妄那双似乎没有任何聚焦点的瞳孔，纪倾音的声音微微沉了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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