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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锄柄的刹那,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??不是雷电,也不是陨星,而是一道横贯天穹的绿色裂痕,宛如大地之眼投下的目光。
从中降下一束光柱,不偏不倚,笼罩住那把青铜锄。
光中浮现出一行古篆,悬浮于空中,字字如烙印:
>“欲执此锄,先承其痛。”
话音未落,小女孩突然感到双脚剧痛。
她低头看去,只见自己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,渗出殷红的血珠。
泥土贪婪地吸收着她的血,瞬间变得油亮乌黑,散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。
紧接着,疼痛蔓延至双手、手臂、脊背……她的身体仿佛正在被土地一点点拆解、重组。
她咬紧牙关,没有后退。
因为她听见了??在痛苦的深处,有无数声音在呼唤她。
是那位冻死雪地的小女孩,临终前护住种子时的喘息;
是五十年前殉职的老农学家,在火星试验田倒下前的最后一声叹息;
是塔里木青年熔化陶罐时,血脉中响起的古老耕谣;
是北欧少女唤醒紫色铃花时,冰层下苏醒的根系颤动……
他们的痛,他们的执念,他们的不舍,全都汇聚于此,灌入她的骨髓。
她终于明白,“承其痛”
,不只是肉体的折磨,而是承接所有耕者的命运与记忆??那些失败的、孤独的、被遗忘的、默默无闻的,全都要由她来记住,来背负,来继续走下去。
泪水混着血水流下,滴入田中。
“我愿意。”
她轻声说。
声音不大,却让整条耕途轰然震颤。
光柱骤然收缩,青铜锄缓缓升起,自动落入她染血的手中。
那一刻,天地寂静,连风都凝固了。
锄身轻颤,仿佛在回应她的体温。
紧接着,那把锄竟自行动了起来,带着她的手,缓缓插入脚下的黑土。
一锄,两锄,三锄……动作古朴而沉重,每一击都像是在叩问大地的灵魂。
随着翻耕,土壤中浮现出无数微光??那是埋藏在历史尘埃中的种子残骸、朽烂的农具碎片、干枯的草绳结扣,还有写满耕法口诀的竹简残片。
它们在光中旋转,凝聚,最终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,静静躺在新翻的垄沟里。
这不是归禾,也不是言种,更非万年古麦。
它是**心种**??唯有真正理解“耕为何物”
的人,才能唤醒的终极之种。
它不依赖阳光、水分或养分,它的生长动力,来自于耕者内心的信念与坚持。
小女孩跪下,用双手将土轻轻覆上,然后趴在地上,额头贴着泥土,低声呢喃:“我会陪你长大,不管多久。”
话音落下,整片耕途猛然亮起。
光芒如潮水般回流,从四面八方涌入那枚心种。
火星的地息网络剧烈波动,所有守愚木分株同时震颤,叶片上的古文逐一亮起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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