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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子服只把手背放在匣沿,指腹压一压,“叩”
了一下木——轻、正。
吴硕用眼示意:“明午,有宫女换冬带。”
“谢。”
王子服退一步,袖中另取一片薄竹签,签上暗刻一“步”
,递与吴硕。
吴硕轻扫一眼:宫道两侧步长标记,七寸半与八寸缓如何错开。
医者用药控汗;军人用步控心——理是一条。
“殿下用茶。”
刘协更衣出来,眼神扫过两人指尖的角度,笑意淡,像在灯下不易见的温。
他不多留王子服,只道:“将军辛苦,夜里风紧,收人。”
王子服退去,步长八寸缓。
出门的瞬间,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药匣——那匣此刻看起来就像一口不沸的小锅,锅底的火压着,不冒一点热。
他明白,有时真正把天下煮熟的,是这等看不见火的锅。
——南市药铺,午后,帘下悬一串干葛根,根须在风里微微摆,像一把毛刷。
掌柜滕二把复方散包成一包包,递出去时故意让纸角露出半分红——那红不是朱记,是给“看雪”
人识别用的。
门前有两个闲汉蹲着,其实不闲,一个数人,一个数步。
数步者喃喃:“七寸半,急;八寸缓,稳。”
滕二忽见一个女客拎着小篮进来,篮里铺干荷叶,荷叶上放一只瓷盏,盏里是颗肿起的桐油丸。
女客把盏一放:“取伤风药。”
滕二点,手进柜,摸出一包“薄绢”
,绢里摺着一角墨字——“勿急”
。
他把绢夹在药里,递回去。
女客不拆,收好。
走出门时,她与从东市喝酒回来的一个男人擦肩,那男人衣角压得低,靴跟碰了门槛,“叮”
的一声。
滕二的耳激灵:“不是我家人。”
他正要抬眼,门口帘子突然被一把拉上了半边。
来人不高,腰极软,走路时不像武夫,像细匠。
他脸上挂了轻微的笑,那笑不达眼底。
他说:“掌柜的,我夜里咳,想讨一丸‘止咳’。”
滕二笑还过去,指着药柜:“取。”
那人转身,手背擦过柜面,留下极浅一划。
滕二心里一凉——那不是手指,刀背。
刀意放在药行里,比毒更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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