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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,尾音都劈了。
可越是这样,越显得他狼狈不堪。
他死死盯着楚明毓,仿佛想从对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动摇。
楚明毓穿着一件天青色的暗纹锦袍。
那银线勾勒出的枝蔓盘绕而上。
锦缎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微光,衬得他肤色如玉。
袖口的银丝似乎颤了颤。
那刹那的光华,竟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。
一旁的楚砚昭,目光不自觉地跟着那抹银光转。
她本是安静地坐在榻边,手里捻着一枚玉佩,心思却全被那道流转的银光勾走了。
她眨了眨眼,又眨了眨眼。
而楚野翎,脸垮得能滴水。
他的下巴微微颤抖,鼻尖泛红,眼眶迅速蓄满了水汽。
整个人缩成一团,肩膀微微塌下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他多希望此刻有人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。
哪怕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也好。
楚明毓低头,语气软得不行。
“老二,别闹了,说这种话,像话吗?”
可正是这份温柔,反而让楚野翎更加委屈。
你明明知道我在气什么,却还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话?他哪变了?他一直站在原地,从未移动分毫。
不还是那个天天给你擦屁股、收拾烂摊子的大哥?记得上个月你偷溜去后山抓野兔,结果被荆棘划破腿,是我背着你回府,跪着求大夫别告诉母亲。
前天你把御赐的砚台打碎了,是我连夜让人仿了一块。
你每次闯祸,哪一次不是我兜着?“我不听!
我不听!
我不听!”
楚野翎猛地仰起头,声音拔高。
他一屁股坐地上,裙裾乱成一团,发带也松了。
几缕黑发垂在额前,狼狈至极。
他死命摇头,眼泪都要飙出来了。
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终究没能忍住,一滴接着一滴砸在地板上。
他不想哭,可情绪像是决了堤的洪水,根本挡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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