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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，孙家那孔往常昏暗破旧的窑洞里，今晚却灯火通明，破天荒的点了两盏油灯，欢声笑语，还有娃娃们稚嫩的欢笑童音，几乎要掀翻屋顶，炕桌上摆得满满当当，中间是一盆香喷喷的红烧肉，旁边有整只的炖鸡、油光瓦亮的酱鸭，猪肉和酱鸭，是孙少健从供销社买回来的，鸡则是空间里养的，整只拿回来，母亲给杀了炖了，还有一盘金黄的炒鸡蛋和一碟翠绿的炒青菜，青菜自家菜地种植的，这丰盛程度，堪比过年！
不！
比往年过年可要丰盛太多了！
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，连大姐兰花和两个外甥猫蛋、狗蛋也被接了过来，挤得满满当当。
父亲孙玉厚也没有蹲在墙角抽闷烟，而是坐在主位，脸上带着久违的、舒心的笑容，甚至主动端起了小酒盅，母亲和奶奶不停地给他和他大哥夹菜，眼神里满是骄傲和心疼。
大姐兰花看着这满桌的菜和意气风发的弟弟，一边笑一边偷偷抹眼泪，猫蛋狗蛋更是吃得满嘴流油，小脸乐开了花。
“爸，妈，奶奶，大姐，大哥，还有小妹，”
孙少健端起酒盅，敬了一圈，“这第一杯，庆祝我正式端上方向盘，往后，咱家的日子，一定会越来越好！”
“好！
好！”
孙玉厚声音洪亮地应和着，兜有了点闲钱，两个崽子有出息，底气从没像今儿这么足过，一饮而尽，辛辣的酒液下肚，却觉得无比甘醇。
猫蛋狗蛋也是小手颤巍巍端起小酒杯，俩娃娃喝的是本地产的一种苹果汁饮料，甜甜的，小孩都爱喝，小大人口气，“二舅舅，我们也要碰杯，喝！”
逗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气氛也是渐渐热烈起来，孙少健从一边炕上又拿出一个包袱，当着家人面打开，里头是厚厚一叠崭新的各色布料，有藏青色的卡其布，有碎花的“的确良”
，还有柔软的青布。
“妈，姐，这是给家里扯的布，够每人做一身新衣裳了，回头你们挑一挑，看看怎么做合适，你们自己看着来。”
家里人看着这花花绿绿的布，眼都花了，过去他们家里头的衣服，都是一个色调，不是灰的就是黑的老粗布，母亲道：“健健呐，怎么买这么多布，你刚开上大卡车，挣钱也不容易，省着点花，以后用钱得地儿多了，家里衣服还能将就着穿。”
“妈您辛苦一辈子，也该穿件像样的了，奶奶也得有件舒坦的褂子，大哥整天在地里忙活，也得有身体面行头，猫蛋狗蛋更不能穿得破破烂烂，还有兰香，这身衣服你看看，都还是前年的旧衣服，补得不能再补了，”
看着那鲜艳厚实的布料，母亲的手都有些颤抖，摸着那光滑的“的确良”
，道理她哪会不懂，眼圈又红了：“你这孩子……净乱花钱……”
“妈，这钱该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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