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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烈早料到会有此问。
他合上竹简，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：“二位可还记得那夜我说的大汉羽林卫？”
文路心中一动。
那夜苏烈讲述的京城禁军风采确实令他心驰神往——金甲耀日，队列如林，那是何等的威武雄壮！
“羽林卫军纪严明，秋毫无犯，故能护卫天子，威震西方。”
苏烈越说越兴奋，“吾等虽不及羽林，但既为关将军亲卫，主公又以仁德立世，岂能如贼寇？”
文路闻言，若有所思，而周毅仍一脸困惑：“儿郎当兵食粮，卖命打仗，不就图个财货女子么？”
“莫要忘记，尔等从军前亦是他人眼中之财货。”
苏烈突然有些生气，不觉提高声调：“二位试想，若吾军所到之处，百姓箪食壶浆相迎，与曹军所过之处十室九空相比，孰得民心？”
文路浑身一震，眼中精光暴涨。
这个简单的对比，让他看到了从未想过的层面。
“队率高见！
某知晓矣！
这‘三大纪律’实乃治军良策！”
周毅看看文路，又看看苏烈，虽然仍未完全理解，但也跟着重重点头：“某听队率的。”
苏烈心中暗喜。
他知道，要改变这群乱世老兵的观念绝非易事，但有了文路这样有见识的老卒支持，事情就成功了一半。
“如此便好！
今日操练，先从军歌开始。”
“军歌？”
周毅不解道：“队率是说《战城南》那般曲子？”
“非也。
此乃吾所创之曲”
苏烈嘴角微扬，手指停留在一行古怪符号上，那是他前世最爱的歌曲之一——《男儿当自强》。
他原本想用古曲《将军令》，奈何前世涉猎有限，只记得零碎片段。
退而求其次，他选择了这首曲调激昂，歌词豪迈，适合用来提振士气的曲子。
周毅瞪大眼睛，只觉太过古怪：“这竹简上是……某种符咒？”
“此乃曲谱。
待吾传儿郎们，在训练时齐声高唱，以壮军威。”
文路面露难色：“队率，吾等粗人，哪懂甚乐曲……”
“无妨。
此曲易耳！”
苏烈清了清嗓子，便低声唱道：“傲气面对万重浪，热血像那红日光……”
雄浑的旋律配上铿锵的歌词，在这长江之上竟有种奇异的契合感。
周毅听得目瞪口呆，文路则渐渐眯起眼睛，仿佛在品味其中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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