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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者并不能作为他生命终结的象征,因为他曾对我坦言,尽管他对布里斯特的泉水向往已久,但并曾亲眼见过。
另外,很多肮脏的纸牌全都散落在地板上,像方块、黑桃和红桃K等等。
还有一只没被行政官抓走的黑母鸡,它像黑夜一般漆黑、寂静,连咯咯声都不发出来,默默地躺在隔壁的房间,似乎是在等待列那狐的到来。
屋后隐约可见一个花园的痕迹,这里以前曾种下过什么东西,现在已是收获的季节了,但主人震颤症经常发作,所以从未整理过田地。
园中满是苦艾和叫花草,果实沾满了我的衣服。
屋后挂着一张土拨鼠的兽皮,许是他最后一次滑铁卢的战利品吧。
可是他再也用不到温暖的帽子或手套了。
现在,房子存在过的痕迹只剩下一个凹槽了。
地窖的石头深埋于地下,而朝阳的草地上生长着草莓、木莓、糙莓、榛树丛和漆树。
一些歪曲的松树和粗糙的橡树则占据了原来烟囱所在的角落。
一棵馥郁芳香的黑桦在以前是门槛的地方迎风招展。
有时还隐约可见井的凹槽,那里曾经泉水喷涌,现在却是干涸的荒草。
最后一个人离开时用一块扁平的石头遮住了它,让它隐没于荒草之下,也许很久之后才能被人发现。
把井遮盖起来——那是一件何等悲哀的事。
这种悲哀几乎和泪泉奔涌相似。
这些地窖的凹痕像是荒废的狐狸洞穴,或者说像古老的山洞,而过去这里也曾有过熙攘的人群,高谈阔论着“命运,意志自由,预知”
等,据我所知,他们谈论的结果不外乎,“卡托和勃里斯特曾经拔过羊毛”
,这差不多和著名的哲学派流一样引人深思。
当一代人的门框、门楣、门槛消失后,丁香花依旧生机盎然,每年春天都绽放芬芳的花朵,引得沉思的旅人驻足采摘。
这是多年前孩子们在前院种下的,如今在这隐退的牧场墙角边,毫无人迹的地方生长着,地盘也被新生的森林占据了——那个家庭唯一的幸存者就是这些丁香了。
种下它们的黑皮肤孩子也许从未想过,当时无意间在房子背阴处种下的两棵小嫩芽,经过每天的辛勤浇灌,居然会深深扎根于泥土,活得比种植者还长,甚至比为它们遮阳的房屋,比大人们的花园和果园更长寿。
在他们成长又死去的半个世纪后,丁香花依旧向孤独的游人讲述着他们的故事,开着如刚植下的那年一样鲜艳的花朵,发出迷人的芳香。
我发现这些丁香依旧是柔美、生动,令人愉悦的淡紫色。
这个小村庄本来可以衍生更多的故事,可它为何衰落,而康科德却依然存在呢?是没有自然优势,譬如没有足够的水源?啊,深邃的瓦尔登湖,清凉的布鲁斯泉水可供几代人长期饮用,强身健体,可是人们却不知善加利用,只用这些甘泉冲淡杯中之酒,他们只是口渴的人们。
难道在这里不能编篮子,做马棚扫帚,编席子,晒苞谷,织细麻布,制陶器,使荒园像玫瑰园一样开放吗?贫瘠的土地至少可以防止洼地的退化,让后世子孙继承耕耘。
但是这些居民却从未对此美景有所贡献,如果大自然愿意一试,让我做第一位定居人吧,我建于去年春天的小屋将成为村落中最古老的房子。
我不知道,我所住的地方是否曾有人建造过房子,我不愿住在一个建于古城之上的城市——以废墟为材料,以墓地为花园。
在这成为事实之前,土地已经荒芜且被诅咒。
带着这样的思绪,我回到林中,沉沉睡去。
冬天的访客
这个季节鲜有人来,雪最厚的时候往往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都没有人走近我的房子。
不过我倒过得像牧场的老鼠,或者牛,家禽一般舒适。
据说它们即使在没有事物的情况下,也可以在雪堆里存活很长时间。
或者我就像本州岛的萨顿城中最早的一家移民,据说1717年那场大雪时,他不在家,而房子却被积雪掩埋了。
幸而烟囱冒出的热气使积雪融化了一个小洞,这才让一位印第安人发现了这座房子,将他的全家人救了出来。
但是我没有,也不需要善良的印第安人来关心,房子的主人就在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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