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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路而下,在勃里斯特山上的右边,住着一个“机灵的黑人”
勃里斯特·弗里曼。
他曾给乡绅卡明斯做过奴隶。
他亲手栽植的苹果树至今仍生长着,而且已经成了古老的大树,但它们的果实依旧是野苹果,吃起来酒味十足。
不久前,我在林肯墓地读到了他的墓志铭,他的坟墓在一些康科德撤退中死去的无名英国士兵旁边,有点歪斜,墓碑上写着“西比尔·布里斯特”
,他曾被称为“西比阿·阿非利加努斯”
,“一个有色人种”
,似乎他已经褪色了。
碑文还强调了他死去的时间,这似乎间接说明他曾经活过。
和他一起长眠的还有他热情好客的妻子,她给人算命,很讨人喜欢——高大、肥壮又黝黑,奇黑无比,这样一个黑肉球在康科德可谓空前绝后!
顺山往下,在左边的森林古道上,还残留着旧时斯特拉顿家的痕迹,过去他们家的果园曾布满整个布里斯特山。
可而今,昔日的果园已被油松所取代,一些剩下的树桩也长成更繁茂的野树。
再往前走,在马路的另一边,森林的边缘就是布里德了,那是一个以妖魔作怪而闻名的地方。
虽然古神话中并未收录这个妖魔,但在我们新英格兰人的生活中,他却扮演着重要而惊人的角色。
终有一天,他会像神话中的人物一样拥有一部传记。
他出现时先乔装成一个朋友或雇工,然后抢劫谋杀了那家所有的人——真可谓新英格兰的怪胎。
但是这些已发生的悲剧,历史还不能如实重诉,于是用时间的介入来缓解并给它添上一抹蔚蓝色调。
有这样一个模糊的传说:这里曾有一家客栈,一口可以为旅行者提供解渴清泉的古井,使马匹以恢复活力的琼浆。
大家在此互致敬意,谈论新闻,然后各自上路。
仅在12年前,布里德的小屋依然挺立,不过它很久没人住了,差不多跟我的房子一般大。
它是被几个顽劣的孩子放火烧毁的,如果我没有记错,那是在总统大选的晚上,我当时住在村边,醉心于阅读戴夫南特的《龚迪伯特》。
顺便提一下,那个冬天,我正被瞌睡所扰,我不清楚是否应归咎于家族遗传——我有一位叔叔甚至会在刮胡须时睡着,为保持清醒安然度过安息日,每到星期天他就必须去地窖为土豆除芽。
我也许是因为想一首不漏地读完查尔姆编著的《英国诗集》造成的恶果,这本诗集完全征服了我的神经。
我的头刚伏在书上时,火警声突然响了,紧接着救火车呼啸而来,一群大人和孩子跑在前面,而我跑在最前方——因为我已经跃过了小溪。
我们以为起火的地点在树林南边,我们曾去那里救过火——有时是牲口圈,有时是店铺,或是住宅,甚至那一片烧着了。
有人喊到,“是贝克的谷仓”
,“是考德曼家”
另一个坚定的声音说。
这时森林上空又有一些火星飞舞,似乎是屋顶坍塌了,于是大家一起喊道:“康科德人来救火了!”
马车飞速前进,车上载满了人,说不定其中还有保险公司的代理人,不论火灾现场离他有多远,他是一定要到现场的。
而救火车的铃声却越落越后,它更稳更慢了。
后来有人窃窃私语说,跑在最后的那些人就是先放火后又报警的人。
可我们依旧跑着,像那些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一样,不相信自己的感官。
直到路转了个弯,我们听到火焰的爆裂声,真切地感受到墙那边的火的热量,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到了火灾现场,和火灾如此接近,却浇灭了我们的热情。
开始时我们想用整个蛙塘的水来浇灭大火,但最终还是任其烧毁,因为它已经快烧完了,没有丝毫价值。
我们只是站在救火车旁,相互拥挤,用喇叭宣泄自己的情绪,或谈论着有史以来世上发生的大火灾,包括巴斯科姆店铺的那场,甚至我们当中有人想,如果那时我们手中恰好有水桶,又有满满一池塘水的话,那场空前的火灾可能就被我们变成水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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