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一秒记住【热天中文网】地址:https://www.rtzw.net
我的住处尽管很小,不能引起回声;但独门独户,又远离邻居,似乎显得较大了。
在这一个房间里,所有住宅里该有的东西都集中起来;它既是厨房、卧室、客厅又是储藏室;一所房子所能给予的一切,无论是满足父母或孩子,主人或仆役,我全都享受到了。
卡托说,一家之主(patremfa-milias),应该在他的乡间别墅中具备,也就是说,“一个储藏油和酒的地窖,要许多桶以备困难时期度日,那时它将是他的优势、美德和光荣。”
在我的地窖里,有一小桶土豆,大约2夸脱的长着象鼻虫的豌豆,我的架子上,有少许稻米,一壶糖蜜,还有黑麦和印第安玉米粉,各1配克[1]。
有时,我梦见一座很大房子,可以容纳很多人。
它用持久耐用的材料建成,没有华而不实的装饰,矗立在神话里的黄金时代。
但它仅由一个大房间构成,只有一个巨大、简陋、坚固而原始的大厅,既没有天花板也没涂泥灰,只有**裸的椽木和檩子支撑着头顶上一片低矮的天空——却足以挡住雨雪了。
你跨过门槛走进去,向一个俯卧在石阶上的古代农神致敬时,会看到那些柱子站出来接受你的敬意;身在巨穴一般的房子里,你要看到屋顶,必须把火炬撑到一根长竿顶端。
而在那里,有人住在壁炉边;有人住在窗口凹进去的地方;有人住在长凳上;有人在大厅一角;有的住在另一角;还有人和蜘蛛一起住在椽木上——只要他们选择了那儿的话;你打开大门就能走进这间屋子,无须顾及礼节;疲倦的旅客不必远行,可以在那里洗澡、吃喝、聊天、睡觉,那样一所房子是你在风雨飘摇的夜晚最乐意抵达的地方。
它有一间房子应有的全部设施,却没有家务之累;屋里的财富可以让你尽收眼底,房子的木钉上挂着人类所需要用的所有东西;它同时是厨房,餐厅,客厅,卧室,储藏室和阁楼;你在那里可以看见木桶和梯子之类的必需品,还有碗橱之类的便利设备,还能听到壶里的水沸声。
为你煮饭菜的火焰和烘焙面包的炉子,你都可以向它们致敬。
屋子的主要装饰是那些必需的家具器皿;你在那里不必将洗涤物拿出去晒,炉火不会熄,女主人也不会唠叨,也许有时候你要从地下室的门边移开,让厨子走下地窖去,但你不用跺脚就能知道脚下的虚实。
房子内部像鸟巢一样空旷清透,你从前门进来或后门出去,都能看到它的房客;在那里做客可以享受屋中的全部自由,而非小心翼翼地把你排斥在它的78以外,关在一个特别的小房间来让你自娱自乐——实际是禁锢你。
现在的主人不会邀请你到他的壁炉边去,而会叫来泥水匠在他长廊中的某个地方造一个壁炉,给你单独享用。
“好客”
就是一种将你隔离在最远处的艺术。
做饭也有很多神秘之处,好像他企图对你下毒似的。
我知道很多人的住宅自己都曾到过,但可能是被人用合理的理由赶出来,所以不觉得真正去过。
如果在我所述的房子里,住着生活简朴的国王和王后,也许我会穿着破旧的衣服去觐见,但是如果进入现代的宫殿,我倒是希望知道怎样溜出门。
我们高雅的语言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力,堕落成没有意义的连篇废话,我们的生活已经脱离了言语的象征符号,隐喻和借喻都已经牵强,就像客厅和厨房或工作间距离太远,要用送菜升降机来传送饭菜一样。
甚至吃饭也只是比喻一般的吃饭。
似乎离大自然和真理最近的只有野蛮人,只能向它们借用比喻。
而远在西北地区或马恩岛上的学者,又怎么可能明白厨房中议会式的交谈呢?
只有一两个宾客还有足够的勇气留下来,跟我一起吃玉米糊;可是当看到危机接近,就匆匆忙忙地逃走了,就好像它会把整个屋子震塌似的。
然而,煮过那么多次玉米糊之后,屋子还是屹然伫立着。
我一直没有给墙涂泥灰,直到气候相当冷了,我才因为这个缘故,划着一只小船到湖对岸取来了雪白干净的细沙。
我总是被这样的交通工具引诱着,在需要时候航行得更远。
我的木屋上上下下每一面墙上,此时都已经钉满了木板。
我很高兴在钉木板时,能够每敲一下锤子就钉好一颗钉子。
我把灰浆从木板上涂到墙上,还雄心勃勃地想要涂得既巧妙又漂亮。
我想起了一个故事,说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总是穿着精美的衣服在村里逛悠,对工人指手画脚。
有一天他忽然冒险想用行动来实践他的理论了,他卷起袖子,抓起泥水匠用的木板,在上面放满灰浆,没出差错。
他得意扬扬地望着头顶上的板条,用了一个勇敢的手势向上一涂,顿时狼狈不堪,灰浆全部掉在他那装饰着褶边的胸襟上了。
我重新赞赏这实惠又便利的灰浆,它有效地挡住了寒冷,使墙壁光洁美观。
我了解了一个泥水匠可能会碰到的种种挫伤。
我惊奇地看到,我还没来得及把灰浆涂平,灰浆中的所有水分就被如饥似渴的砖头吸干了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!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,请尝试点击右上角↗️或右下角↘️的菜单,退出阅读模式即可,谢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