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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，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，但那份沉重，冯坤感同身受。
“此番……若非霍将军及时来援，我落鹰涧上下，皆成枯骨矣。”
冯坤由衷地说道，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。
霍云却缓缓摇头，目光再次投向那间亮灯的屋舍。
“若非你等在此死死钉住赤术主力，若非……那位李大人以奇计挫敌锐气，乱其军心，我霍云就算赶来，也不过是徒增伤亡，甚至可能被赤术反手一口吞掉。”
他转过头，目光如炬地盯着冯坤，“冯将军，你一直在场。
告诉本将，那位李大人，究竟是如何做到的？赤术飞身接剑……还有之前那些匪夷所思的混乱，究竟是何等手段？”
冯坤喉咙有些发干。
他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。
他斟酌着词语，将李文渊如何“制作”
怪异气味惊退地痞，如何在审案时“以娱代罚”
，如何在北蛮攻城时，先是令部分敌军突然混乱互殴（强制交换服装），后又以魔音贯耳（群体广场舞神曲）加剧其崩溃，直至最后那石破天惊的“赤术飞身接剑”
……一一道来。
他尽可能描述自己亲眼所见的景象，避免加入过多主观臆测，但即便如此，整个过程听起来依旧如同志怪传奇，荒诞不经。
霍云静静地听着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只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。
直到冯坤讲完，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，眼神复杂难明。
“妖法？幻术？还是……某种闻所未闻的奇门秘术？”
霍云低声自语，像是在问冯坤，又像是在问自己。
他征战半生，见识过勇武，也遇到过诡计，但如此直接、如此蛮横地扭曲现实、操控人心的手段，闻所未闻。
“下官……不知。”
冯坤老实回答，“李大人从未明言，只说是……一些家传的，‘不靠谱’的小把戏。”
他想起李文渊平日那副懒散又时常带着吐槽的模样，实在无法将之和那种逆转战局的力量联系起来。
，！
“‘不靠谱’的小把戏？”
霍云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，似是嘲讽，又似是无奈。
“就是这些‘不靠谱’的小把戏，救了你我，也救了这北境万千生灵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语气转为严肃，“此事，除你之外，还有多少人知晓细节？”
冯坤心中一凛，立刻明白了霍云的意思。
这种力量太过惊世骇俗，若传扬出去，对李文渊而言，福祸难料。
“回将军，当时场面混乱，许多弟兄都看到了部分景象，但能像下官这般看清全貌的，恐怕不多。
赵虎校尉或许知道得多些。”
霍云点了点头：“传令下去，关于李大人所用退敌之法，任何人不得妄加议论，违令者，军法处置！
对外，只说是李大人临危不惧，智计百出，配合我军奇袭，方获此大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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