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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。
李文渊并未上前搭讪，依旧看着手中的洮河砚，仿佛未曾留意。
倒是赵虎，看着那苏小婉的背影，瓮声瓮气地低语了一句：“这姑娘，真俊！”
随即又挠挠头，“好像……有点眼熟？”
李文渊笑了笑，没有解释。
他付了钱，买下了那方洮河砚，用店家提供的旧报纸包好，便带着赵虎走出了“墨韵斋”
。
刚出店门没走几步，却见那苏小婉的马车并未离开，而她本人正站在街边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。
看到李文渊出来，她目光再次投来，这次不再是随意一瞥，而是带着清晰的审视意味。
李文渊脚步未停，只是路过时，对着苏小婉的方向，微微颔首，算是打过了招呼。
就在两人即将错身而过时，苏小婉却忽然开口，声音依旧清冷，却清晰地传入李文渊耳中：“李大人。”
李文渊停下脚步，转身，面露恰到好处的疑惑：“这位小姐是……认得下官？”
他此刻身着便服，对方却能一口叫破他的身份，显然并非偶遇那么简单。
苏小婉唇角微弯，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，使得那张清冷的面容瞬间生动了许多：“李大人奉旨入京，擢升翰林院侍读，如今在这京城，想不认得大人，恐怕也难。”
这话说得意味深长，既点明了李文渊的身份，也暗指他那“名声在外”
的现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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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文渊神色不变，拱手道：“原来是苏小姐。
江州一别，没想到能在京城再见。
当日小姐所赠点心，滋味甚佳，还未曾当面致谢。”
苏小婉轻轻摇头：“些许小事，不足挂齿。
倒是李大人，初来京城，便搅动风云，令人侧目。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李文渊手中那用旧报纸包着的砚台，“大人好雅兴，这方‘寒江独钓’洮河砚，虽非名品，石质却佳，韵味古朴，大人眼光不错。”
李文渊心中微凛，这苏小婉不仅认得他，连他随手买的这方不起眼的砚台都能叫出名目、评点一二，其见识果然不凡。
“苏小姐过奖，不过是随手为之。”
李文渊谦逊道，随即话锋一转，“小姐在此，可是在等人？”
苏小婉并未直接回答，而是抬眸看向远处皇城的方向，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飘忽：“京城风大，李大人初来，还需……站稳脚跟才好。”
她收回目光，重新看向李文渊，眼神清澈而深邃，“尤其是翰林院，清贵之地，规矩也多，大人还需耐心些。”
这话，几乎已经是明示了。
她在提醒李文渊，京城局势复杂，翰林院水更深，让他谨慎行事，耐心等待。
李文渊深深看了她一眼，再次拱手：“多谢苏小姐提点。”
苏小婉微微颔首，不再多言，在那青衣小婢的搀扶下，转身登上了马车。
车帘落下，隔绝了内外。
马车缓缓启动，汇入街中车流，很快消失不见。
赵虎凑过来，低声道：“大人，这苏小姐……好像话里有话啊？”
李文渊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，目光闪动。
苏小婉的出现，绝非偶然。
她代表着的苏家，或者说她个人，在这场围绕他李文渊的暗流中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？是善意提醒？还是别有目的？“走吧。”
李文渊收回目光，将手中的砚台掂了掂，“这京城，果然有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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