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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堂之上,气氛因李文渊这句慢悠悠的“空口无凭”
而变得更加诡异。
周通判眉头一皱,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,但面上依旧强作镇定,冷笑道:“难道不是?除了钱不多那不知如何得来的供词,你们还有何证据?人证?物证?拿出来给本官瞧瞧!”
杨弘业和赵虎也看向李文渊,他们同样心中没底,不知道李文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那晚钱不多的“自白”
虽然清晰,但确实缺乏旁证。
李文渊不慌不忙,再次拱手:“周大人稍安勿躁。
钱不多的供词,杨大人亲耳所闻,固然重要。
但大人您说得对,断案需讲人证物证。
不过,下官……哦不,草民以为,有时候,最直接的证据,未必是死物,也可能来自……活人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周通判眼神锐利起来。
李文渊微微一笑,目光扫过周通判身后那几名心腹胥吏,最后定格在一个眼神略显闪烁、额头微微见汗的瘦高个胥吏身上。
此人姓王,是周通判的心腹之一,主要负责一些见不得光的银钱往来和消息传递。
百晓生之前的情报显示,与钱不多的联系,多半是经由此人。
“草民的意思是,”
李文渊缓缓道,“既然钱不多的供词被认为可能是在威逼或迷惑下所说,不足为凭。
那么,若是周大人您身边最亲近、最信任的人,在情急之下,不由自主地说出真相……这证据,是否就可靠得多呢?”
周通判心中猛地一沉,厉声道:“李文渊!
你休要在此故弄玄虚,妖言惑众!”
“是不是妖言,一试便知。”
李文渊脸上的笑容收敛,变得严肃起来,他转向杨弘业,“杨大人,草民恳请,允许草民问这位王书吏几句话。”
他指向那个瘦高胥吏。
王书吏脸色瞬间煞白,求助般地看向周通判。
周通判断然拒绝:“荒谬!
本官身边之人,岂容你随意盘问!
杨知县,你难道就任由此等刁民在公堂之上胡闹吗?”
杨弘业此刻也是骑虎难下,但他对李文渊总有一种莫名的期待,尤其是经历过“银山幻象”
和钱不多“自白”
之后。
他沉吟片刻,道:“周大人,既然李……李文渊言之凿凿,而此事又关乎大人清誉,让他问几句,当堂澄清,也好还大人一个清白,让百姓心服口服。
想必周大人不会介意吧?”
他这话说得巧妙,将了周通判一军。
若周通判坚决不让问,反倒显得心虚。
周通判脸色铁青,但众目睽睽之下,尤其是杨弘业抬出了“百姓”
,他若强行阻止,确实落人口实。
他咬了咬牙,阴冷地看了王书吏一眼,隐含警告,然后对李文渊道:“好!
本官就看看你能问出什么花样来!
王书吏,你便答他几句,看他能奈你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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