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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衙二堂，气氛比库房更加冰冷。
杨弘业端坐主位，面沉似水。
两名师爷侍立一旁，眼神锐利。
堂下站着李文渊，虽面色平静，但紧绷的嘴角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“李文渊，你来得正好。”
杨弘业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，“县库被盗一空，赵虎嫌疑最大，你作为其密友，近期又多有往来，难脱干系。
你有何话说？”
李文渊深吸一口气，拱手道：“杨大人，草民与赵县尉确是朋友，但朋友之义，在于互相砥砺，而非同流合污。
草民若真有心侵吞官银，又何须等到今日？在钱不多倒台、县务混乱之际，岂不更是良机？何必待大人您到任，规矩森严之时，行此险招？此乃其一不合逻辑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其二，赵县尉为人，大人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，当有判断。
他若真是贪墨之辈，之前处置钱、周资产时，机会更多，何以账目清晰，分文不差，偏要在大人眼皮底下，行此蠢事？”
“其三，”
李文渊抬起头，目光坦然地看着杨弘业，“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
库房守卫是赵县尉安排，钥匙由他掌管不假。
但正因如此，若真是他监守自盗，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？一个空空如也、毫无掩饰的库房，岂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——此事与我赵虎有关？这未免太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！”
杨弘业静静地听着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看不出喜怒。
李文渊的辩驳，条理清晰，确实点出了此案中的诸多疑点。
“依你之见，此事乃何人所为？”
杨弘业缓缓开口。
“草民不敢妄断。”
李文渊谨慎道，“但此事绝非赵县尉与草民所为。
定是有人熟知县衙内部情况，甚至可能买通了内应，趁着权力交接、人心未定的空档，盗走库银，嫁祸于人！
其目的，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钱财，更是想借此扳倒赵县尉，扰乱青云县刚刚稳定的局面！”
他这番分析，合情合理，将矛头引向了潜在的、对现有秩序不满的势力。
杨弘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他何尝不知道此案疑点重重？但他初来乍到，需要立威，也需要尽快掌控局面。
赵虎和李文渊在青云县影响力太大，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。
借此机会敲打甚至拿下他们，本就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不过，李文渊的应对，比他预想的更加冷静和犀利。
直接拿下，恐怕难以服众，反而可能激起更大的反弹。
“你说的，不无道理。”
杨弘业语气稍缓，“但空口无凭。
库银确实不见了，赵虎掌管钥匙和守卫，责任难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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