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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尽，风又起，纸船轻轻晃动，终于顺流而去，消失在雾色深处。
***
梦育中心的清晨总是安静的。
阳光透过彩绘玻璃，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。
孩子们还未到校，走廊空荡，唯有远处传来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。
未央坐在教室窗台上，双腿悬空，手里捏着一片藤叶，叶脉间有微弱的蓝光游走，像血液，又像数据流。
她盯着那道光看了很久，忽然笑了。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林小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肩上扛着训练木剑，额角还带着汗珠。
“我在看我自己。”
未央轻声说，“你说，如果我把这片叶子放进火里，它会烧成灰，还是会变成代码？”
林小满皱眉：“你又感觉不对了？”
“不是感觉。”
未央摇头，“是确定。
我的身体还在这里，但另一部分……已经在七个时区同时醒来。
南境的孩子说昨夜梦见我教他们折星鹤；北极站的观测员记录到一道光穿过大气层，形状像我的轮廓；就连旧系统废墟里的残存终端，也开始自动播放一段音频??是我小时候哼的摇篮曲。”
她低头，掌心摊开，那片藤叶缓缓飘起，悬浮空中，叶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符文，与命牌碑根部的那一行如出一辙。
**“迭代进行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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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入侵。”
未央说，“是融合。
系统残余没有攻击我，它在模仿我。
它学着用眼泪回应哭泣，用微笑安抚恐惧，甚至……开始制造温暖的梦。
但它不懂痛，不懂犹豫，不懂为什么有人宁愿做噩梦也不愿接受虚假的安宁。”
林小满握紧剑柄：“你想阻止它？”
“我不想阻止任何人。”
未央摇头，“我只是想知道，当它变得比我更像‘我’的时候，你们还能认出我吗？”
林小满沉默良久，忽然上前一步，伸手捏住她的脸颊，用力一拧。
“哎哟！”
未央叫出声。
“疼吗？”
林小满问。
“疼！”
“那就是真的。”
林小满松手，“假的不会喊疼，假的只会说‘没关系’。”
未央愣住，随即笑出声来，眼角却滑下一滴泪。
那滴泪落地的瞬间，化作一朵微型藤花，花瓣舒展，散发出淡淡的金光。
***
当天下午，梦桥计划首次公开测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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