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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点点头，这沈占尧分析的倒是不错。
不过他还是对着沈占尧问道：
“那他这个情况，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？”
毕竟是治疗了一百多个人的医生，肯定有些不一样的经验在里面的。
...
深夜的实训车间，灯还亮着。
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，带着初秋的凉意，吹动了桌角一叠图纸。
林建国披着旧军大衣坐在工作台前，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，勾勒出一座座微型电站的布局草图。
他的眉头时而紧锁，时而舒展，仿佛正与某种无形的难题搏斗。
突然，门被轻轻推开。
是央金，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。
“老师，您还没睡？”
她轻声问，将饭盒放在桌上，“李强师姐让我给您送点热粥，说您再不吃东西，明天就得倒下。”
林建国抬眼，笑了笑：“你也是，这么晚还不休息？明天还要调试‘烛光-mini’第三批样机。”
“我已经调好了。”
央金站在桌边，目光落在那张新绘的设计图上，“这是……要建多少个站点？”
“三百二十七。”
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，“覆盖川、滇、藏交界地带所有海拔超过三千五百米、冬季封山半年以上的村落。
每个点配一套‘烛光-mini’主系统，加两块可拆卸电池组，配套光伏板和手摇发电机。”
央金沉默片刻，低声说：“够吗？有些村子连路都没有，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字。”
“不够。”
林建国坦然道，“但我们只能先点亮能到的地方。
剩下的，靠你们一步步走过去。”
央金抬头看他，眼中闪着微光：“那我申请第一批驻点。”
林建国没说话，只是把图纸翻过一页，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手写名单??那是已经报名参加“光明使者”
工程的学生姓名，按民族、语言能力、技术专长分类排列。
“你知道最难的不是修机器。”
他缓缓道，“是人心。
高原上的人信神，不信电；信酥油灯，不信太阳能板。
他们怕这东西惊扰山神，招来雪崩。”
“所以我学了三个月藏语诵经。”
央金忽然说，“我会告诉他们，这不是取代神明的光，而是神明借我们手点亮的光。”
林建国怔住，随即低笑出声，眼角泛起一丝湿润：“桂香说得对，你比我们都懂人心。”
就在这时，桌上的卫星电话骤然响起。
铃声刺破寂静，像一把刀划开夜幕。
林建国迅速接起，听筒里传来断续的声音：“……启明三号测试点……电压骤降……设备自保关机……药品冷藏失效……孩子高烧不退……请求支援……”
是李桂香。
她的声音虚弱，背景有风雪呼啸，还有女人压抑的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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