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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尖萦绕着她身上冷冽的香水味,混着口袋里若有若无的机油味,每吸一口气都觉得神经在绷紧。
走了两步,我趁她转头看廊灯的间隙,眼角余光飞快扫过头顶的监控——那台黑色的监控头藏在廊灯右侧的阴影里,外壳蒙着层薄灰,镜头小小的,正对着楼梯口的方向。
我心里飞快盘算:这个角度太刁钻了,刚好能拍到楼梯上来的人,却完美避开了刚才保洁间门口的区域,也就是说,刚才开枪的画面根本没被录进去。
悬着的心稍微往下沉了沉,后背的汗却没少半分。
可没等那口气喘匀,新的担忧又像涨潮的海水,瞬间漫过了心头。
王婶去哪了?她每天早上七点准会到保洁间报到,先是用热水泡抹布,再把前一天拧干的湿抹布一件件晾在窗外的尼龙绳上——那绳子还是上个月我帮她钉的,她总说“晾在外面吹吹风,干得快还没霉味”
。
平时这个点,窗外早该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抹布,可刚才路过窗边时,绳子上空空如也,连个抹布的影子都没有。
难道她被丽丽姐的人控制了?丽丽姐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,难保没带帮手,说不定此刻王婶正被关在哪个杂物间里,嘴都被堵着。
还是说,她提前察觉到了危险?毕竟她在这别墅待了五年,比谁都熟悉这里的犄角旮旯——杂物间最里面有扇小后门,常年锁着,只有王婶和老陈有钥匙,门上还贴着她用红笔写的“小心碰头”
的便签,字迹歪歪扭扭的,边角都卷了边。
她会不会从那扇门跑了?更让我心头发紧的是,丽丽姐突然回来,真的是巧合吗?肖雅明明说她下周才回,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,还刚好撞见我在保洁间门口?她会不会是冲着丁家旺的事来的?王婶救丁家旺时留下的痕迹,是不是被她查到了?刚才的盘问、开枪的试探,会不会都是她故意设计的,就为了引我露破绽?这些疑问像无数根细针,密密麻麻扎着我的神经,连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每走一步,鞋底踩在实木地板上,都像踩在锋利的刀尖上,连地板的凉意都透着刺骨的疼。
我死死攥着拳,指甲再次嵌进掌心的旧伤里,借着那点痛感维持清醒,生怕下一秒就会因为慌乱露出马脚。
走到主卧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前,丽丽姐停下脚步。
她抬腕时,西装袖口滑落半寸,露出腕间细巧的铂金手链——链上坠着颗小小的珍珠,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。
下一秒,指节落在门板上,力道放得极轻,只发出“笃、笃”
两声脆响,像初春落在窗台上的雨滴。
方才还带着冷硬锋芒的语气,此刻骤然柔了下来,连尾音都裹了层暖意,和持枪对峙时判若两人。
她眼尾的冰碴子似的冷意散了大半,只剩下浅浅的柔和,像寒冬里被阳光晒化的冰棱,顺着眼角的弧度往下淌:“肖雅,开门,是姐姐。”
门内几乎是立刻就传来了细碎的响动,像被惊扰的小兽般鲜活。
先是床垫发出一声轻缓的“吱呀”
——想来肖雅方才正窝在窗边的沙发床里,或许还盖着那块绣着雏菊的薄毯,听见声音便急忙撑着扶手站起来,动作快得让床垫都晃了晃。
紧接着,是拖鞋蹭过地板的“沙沙”
声,那是她常穿的那双米白色毛绒拖鞋,鞋底软得像踩在棉花上,每一步都带着绵密的摩擦音,透着几分急切的轻快。
最后,“咔嗒”
一声脆响炸开,黄铜门锁被拧开,声音清亮得像风铃,藏不住门后人的期待。
门缓缓拉开,肖雅的身影撞进视线里。
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棉质睡衣,布料软得能掐出褶皱,领口处绣着朵小小的粉色草莓——草莓的轮廓用浅粉线勾边,果肉是深一点的桃粉色,连表面的籽都用细细的黄色棉线绣得粒粒分明,针脚细密得看不见接头。
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用一根粉色的缎面发圈固定,发圈滑溜溜的,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末端系着个指甲盖大小的蝴蝶结,缎面的边角微微翘起。
几缕细软的碎发垂在额前,被透过落地窗的阳光照得泛着浅金色,像撒了层细闪的粉末,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,连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。
她的脸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,是那种从皮肤里透出来的粉,像熟透了的水蜜桃,一掐仿佛能渗出水来,连耳垂都肿着圈粉扑扑的晕。
看见丽丽姐的瞬间,她原本还带着惺忪的眼睛“唰”
地亮了起来,像蒙尘的玻璃被擦得透亮,里面盛着满满的欢喜,活像见了糖的小丫头。
没等丽丽姐开口,她就往前一扑,胳膊紧紧挽住丽丽姐的小臂,力道不大却透着依赖,声音里裹着撒娇的软糯,尾音拖得长长的,还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:“丽丽姐!
你怎么回来了呀?不是说下周才到吗?我昨天还跟袈沙念叨,好想你做的红烧肉,那肉炖得酥烂,连骨头缝里都浸着香味,想了好几天了!”
,!
“想你了,就提前赶回来咯。”
丽丽姐低头看着她,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却真实的笑,这笑意终于渗进了眼底,把那片深黑的冷意都冲散了些。
她抬起手,指尖轻轻揉了揉肖雅的发顶,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,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了她,连发圈上的蝴蝶结都没碰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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