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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轻“嗯”
了声,眼尾弯了弯,没说话,只是用指尖轻轻勾了勾我的衣角,像在撒娇似的留了留。
走出卧室门,走廊里的暖立刻裹了上来——午后的夕阳已经斜到西边的窗棂,把走廊的浅棕色实木地板染成了浅橙,光带从窗边一直铺到楼梯口,像撒了层碎金。
空气里还飘着楼下花园传上来的栀子花香,不是浓烈的腻,是清甜的、带着点水汽的香,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镇橘子瓣,凉丝丝的甜里裹着点自然的鲜。
我顺着香味往楼梯口望了眼,能隐约看见花园角落那棵三十年的老栀子树——树干粗壮,树皮上爬满了浅绿的青苔,枝桠长得很高,一直伸到二楼的窗下;枝头的白花挤挤挨挨,有的完全绽开,露出淡黄色的花蕊,像穿了白裙子的小姑娘;有的还是半开的花苞,像裹了层薄纱,透着点浅绿的嫩。
风一吹,花瓣轻轻晃,香味就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来,刚好落在走廊墙壁挂着的肖雅的照片上——那是去年在伦敦拍的,她穿件浅蓝的衬衫,站在白金汉宫旁的长椅边,笑得眼睛都眯了,照片的相框是胡桃木的,被香风拂过,连边缘的木纹都显得更温润了。
路过客厅时,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茶几上——肖雅早上没看完的画册还摊在那里,没合上书页,显然是急着跟我出门,随手放在了茶几中央。
画册封面印的是伦敦切尔西花展的薰衣草田,淡紫色的花穗从左下角一直铺到右上角,近处的花穗清晰得能看见细小的绒毛,紫色里还泛着点浅粉的嫩;远处的花田和淡蓝色的天空连在一起,中间画了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,背影纤细,头发像肖雅一样是浅棕色的,连裙摆被风吹起的弧度都像极了她。
画册右上角还沾着点浅紫色的山竹渍,是她早上吃山竹时不小心蹭到的,像颗小小的葡萄,没擦干净,还留着点果肉的细纤维,贴在“切尔西花展”
的英文标题旁边,透着点生活的软。
她夹在里面的书签露了半截,是去年我们去芒果园时晒干的芒果叶——叶片是深绿色的,边缘卷得像小波浪,不是刻意烫的卷,是晒干时自然收缩的弧度;叶脉是浅黄的,像用细毛笔一笔笔画上去的,从叶柄一直分到叶尖,清晰得能数出纹路;叶面上还留着去年晒制时的细小斑点,是芒果汁凝结的痕迹,摸起来有点糙,却透着股芒果园的阳光味。
那书签刚好夹在画着白色藤椅的那页,露出的叶尖还轻轻搭在书页上,像在等她回来,继续翻到那页,指着藤椅跟我说“老公你看,这个藤椅跟我们在伦敦公寓阳台的那个好像”
。
,!
我站在茶几旁看了两秒,伸手轻轻把画册往茶几中间推了推,怕不小心碰掉;又把露在外面的芒果叶往书页里塞了塞,怕叶尖被风吹得卷得更厉害——这是肖雅的宝贝,上次她还跟我说,要留着这张芒果叶当书签,等宝宝出生了,就给宝宝讲芒果园的故事呢。
张叔正站在客厅西侧的胡桃木书架前整理,阳光从东边的落地窗斜过来,刚好落在他肩头,把他灰布衬衫的衣角染成了浅金。
他手里攥着把竹制掸子——竹杆是后山老竹林里砍的,用了快五年,表面磨出了温润的浅黄包浆,能清晰看见细密的年轮纹路,像圈着岁月的软;杆顶端绑着的雪白色鸡毛,是去年冬天特意挑的大公鸡毛,晒得蓬松又干净,没半根杂色,掸子尖的毛轻轻垂着,像团软云。
他正踮着脚,小心翼翼地扫书架顶层的精装书——那是套《大英百科全书》,深蓝色封皮上烫着暗金的书名,边角被摸得有些软。
张叔的动作极轻,掸子尖的鸡毛刚碰到书脊就轻轻抬起来,像怕蹭掉封皮上的金粉,连呼吸都放得浅,只听见鸡毛拂过纸张的“沙沙”
声,细得像春蚕啃桑叶。
听见我走过来的脚步声,他立刻停下动作,手腕轻轻一转,把掸子往左臂弯里一夹——掸子杆贴着他的腰,鸡毛垂在身侧,没让它碰到书架或地面,接着快步迎上来,步幅不大却稳,鞋底踩在实木地板上没发出半点响:“先生,您这是要去哪?肖小姐刚才还说想翻画册,要不要我去给她倒杯温水?我刚在厨房烧的,晾了有五分钟,现在温度刚好,不烫嘴。”
他另一只手里还攥着块浅灰抹布,是纯棉的旧布,洗了不下二十次,边缘起了圈发白的毛边,像朵小小的蒲公英;布面上沾着点浅灰的细尘,是刚擦书架隔板时蹭到的木渣,在夕阳下能看见细小的颗粒,却没半点脏污。
他的鬓角爬着几根白发,不是全白,是掺着浅灰的银白,在光里泛着淡淡的金,可腰板却挺得笔直——那是他年轻时养成的习惯,哪怕现在快六十了,站着时依旧像棵立在田埂上的老杨树,透着股干练的劲。
“雅雅有点饿,我想去后厨让师傅熬锅鸡汤,”
我放慢脚步,目光不自觉往卧室方向飘了飘,怕说话声吵到她,“你跟我一起去趟后厨,帮我叮嘱师傅几句:盐少放,就放小半勺,再加三颗新疆灰枣——要那种晒得皱皮的,甜;一把宁夏枸杞,别放多,怕太补。
雅雅现在怀着孕,吃不了太咸,也受不住大补的东西,汤要清润点。”
张叔立刻点头,眉头轻轻皱了下——不是不耐烦,是认真记事儿时的习惯,眉心陷出个小小的浅印,像在把我的话往心里刻:“您放心,我记牢了!
肖小姐现在就得吃清淡的,我再跟李师傅说,生姜要选老的,去皮切薄片,老生姜去腥味不冲,嫩姜太辣,怕刺激她胃;鸡肉就得要后院散养的老母鸡,养了两年的那种,肉质嫩还不柴,熬两个钟头,保证炖得脱骨,肖小姐不用费牙嚼,用勺子就能舀着吃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侧身让我走在前面,自己跟在右侧半步远的地方,像怕挡着我;快到楼梯口时,他突然伸手轻轻指了指楼梯边缘:“先生您慢走,刚才小王用湿拖布拖了楼梯,木阶缝里还有点潮,您踩着扶手边的防滑条走——就是那道浅棕色的橡胶条,上面有细纹路,不滑。”
他的指尖在防滑条上轻轻碰了碰,动作自然得像提醒自家孩子,眼里满是妥帖的关心。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——楼梯扶手是整块梨花木做的,摸上去光滑得能映出人影,包浆是几十年摸出来的暖;扶手旁的每级台阶边缘,都嵌着道半指宽的浅棕橡胶防滑条,上面压着细密的菱形纹路,踩上去能感觉到轻微的摩擦力,是张叔去年特意让人装的,就怕家里人滑倒。
后厨在别墅一楼西侧,从客厅往那边走,踩过浅棕色实木走廊地板时,能感觉到木纹在脚底轻轻蹭过——那是老木匠手工打磨的弧度,没半点毛刺,走起来稳当又舒服,不过两分钟的路程,却像走在满是回忆的暖里。
走廊的墙壁上,肖雅拍的风景照一字排开,相框都是深胡桃木的,边缘被擦得发亮,亮得能映出走廊顶灯的暖黄光斑,连木纹里的细尘都看不见,显然张叔每天都会用软布擦两遍。
最左边的是伦敦大本钟旁的街景照——肖雅穿件浅米色羊绒风衣,料子软得像云朵,风把衣摆吹得轻轻飘,露出里面浅灰的针织衫领口;她手里举着杯热可可,杯口飘着淡淡的白汽,连杯壁上的水珠都清晰可见;脖子上绕着条浅咖色格纹围巾,流苏垂在胸前,被风吹得往一边斜;她站在大本钟的阴影里,阳光刚好落在她半边脸上,嘴角弯着,眼尾的小梨涡浅浅陷着,像刚喝了口热可可,甜到了心里。
中间那张是金三角的雨林晨光照——天刚亮,晨雾还没散,淡青的雾裹着深绿的树叶,她蹲在溪边,溪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;她手里捧着朵蓝色蝴蝶花,花瓣像被染了天空的蓝,中间的花蕊是淡黄的,像颗小星星;她的卡其色裤脚沾着点浅褐的泥,是蹲在溪边时蹭到的,却没半点狼狈,反而透着点野趣;她抬头望着镜头,眼睛亮得像晨露,连额前的碎发都沾着点溪水的湿,透着股鲜活的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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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右边的是镇上早市的照片——背景里满是摊位的彩布,红的、蓝的、绿的,晃得人眼亮;肖雅站在山竹摊前,摊主是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,正笑着给她递山竹;她手里捏着颗紫莹莹的山竹,壳上的浅纹清晰可见,连指尖都泛着点山竹壳的紫;她笑得眼睛都眯了,眼尾的细纹轻轻皱着,手里的山竹举得老高,像在跟镜头炫耀“你看我挑到好的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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