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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子被掀得往床尾飘了半尺,边缘扫过床沿时,带起一缕细尘,还裹着点乳胶垫里渗出来的薰衣草淡香,没等那香散透,她已经赤着脚往床外迈。
她的脚底还沾着床单上的细绒,踩在床沿的实木地板上时,先是踉跄了一下——像被突然的不适冲乱了重心,脚踝轻轻晃了晃,才稳住身形。
白色的棉麻连衣裙还松松地挂在腰间,领口滑到了手肘,露出半截细白的腰腹,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往两侧晃,扫过床尾的米色羊绒地毯时,带起了两根浅棕色的长发——那是她早上梳头时没梳顺的碎发,长约五厘米,发尾还微微翘着;还有根细得像蚕丝的白色绒毛,是床单水洗后掉下来的绒絮,沾在裙摆边缘,跟着她的脚步飘了两下,才轻轻落在地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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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脚步发慌,赤脚踩在老木匠手工打磨的实木地板上,发出“嗒嗒”
的轻响——那声音不是平稳的节奏,是急一阵慢一阵,偶尔还会因为脚底打滑,发出“吱”
的细响。
地板是浅褐色的,木纹像水流过的痕迹,被阳光晒得泛着温润的光,却带着沁人的凉,她的脚趾蜷了蜷,显然是被凉得轻颤,可那点凉根本压不住胃里的翻搅,每一步都踩得急促,像在跟身体里的不适赛跑。
没跑两步,她就到了卫生间门口——磨砂玻璃门还留着早上她洗漱时的淡白雾气,门把手上沾着点她没擦干净的护手霜痕迹,是浅紫色的。
她没顾上轻推,而是用肩膀轻轻撞了下门,“砰”
的一声闷响,门被撞得往里面晃了晃,门轴发出“吱呀”
的细响,像被惊到的老物件。
她跟着跌进门里,下一秒,卫生间里就传来她扶着马桶的干呕声:“呕——呕——”
那声音不是顺畅的吐意,是带着撕裂感的闷咳——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,上不来也下不去,她得用力收缩腹部,才能挤出那两声干哑的呕。
每一次干呕,她的肩膀都会跟着剧烈地颤,后背弓成个浅弧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胃,连肩胛骨都微微凸起来。
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,贴在苍白的额头上,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,偶尔有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滑,滴在她攥着马桶边缘的手背上,凉得她指尖轻轻抖。
我几乎是跟着她起身——床边的棉拖被我带得往旁倒了,发出“啪”
的轻响,我都没顾上扶。
赤脚踩在实木地板上的瞬间,那股沁人的凉就顺着脚底往上传:先是脚趾尖发麻,接着顺着小腿肚往膝盖窜,连膝盖后的筋都跟着发紧,可我只觉得心里发慌,那点凉根本没往脑子里去。
地板上还留着肖雅踩过的浅湿印——是她脚底的汗,像串小小的脚印,从床边一直延伸到卫生间门口,我踩着那串脚印跑,连呼吸都跟着变急。
卫生间里的气息很杂:淡淡的薰衣草洗手液余味还绕在镜前,是她早上洗手时留下的,混着刚开过水龙头的自来水清味,湿乎乎的;白色的瓷砖上沾着两根她刚掉的头发,一根缠在镜前的瓷砖缝里,另一根落在马桶边,是浅棕色的,长约四厘米,发梢还沾着点瓷砖上的潮气;镜前的瓷砖上还有滴没擦干净的水珠,像颗小玻璃珠,在顶灯的光线下泛着亮,映出天花板上的裂痕。
肖雅正弯腰扶着白色的陶瓷马桶边缘,她的双手攥得死紧——指腹陷进陶瓷的冰凉里,连指节都泛成了青白色,手背的青筋从虎口一直凸到手腕,像几条细细的青虫,在细白的皮肤下格外显眼。
她的指甲盖边缘泛着青紫色,是用力过度掐出来的,指尖还沾着点马桶边缘的湿痕,显然是刚扶上去时蹭到的。
她没敢发出太大的声音,嘴唇咬得紧紧的,下唇都有点泛白,只有实在忍不住时,才会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细弱的轻哼——像被掐住喉咙的小兽,调子发颤,还带着点压抑的疼,听得我心都揪成了一团。
“老婆,慢点,别急。”
我开口时,声音先放软了三分——怕粗声粗气惊到她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,指尖轻轻扶上她的后背。
掌心刚碰到她的连衣裙,就感觉到布料上的潮意:不是大面积的湿,是贴着脊椎的那片,被冷汗浸得发沉,棉质面料吸了汗后变得软塌塌的,像块浸了水的棉花,轻轻贴在她的皮肤上。
我能透过布料,清晰摸到她脊椎的细微起伏:每一次干呕时,她的后背都会轻轻抖一下,肩胛骨微微往上凸,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后又轻轻松开,连带着腰间的布料都跟着颤,那点颤意顺着我的掌心,慢慢传到我心里,揪得发紧。
我没敢用力,只是用掌心贴着她的后背,从肩胛骨往下,顺着脊椎的弧度慢慢拍——节奏放得极慢,像哄刚出生的小孩入睡,每拍一下,都轻轻顿半秒,让掌心的暖透过湿布料渗进去。
“吐不出来就别硬撑,”
我又轻声补了句,气息裹着暖,拂过她汗湿的发顶,“深呼吸,慢慢来,别跟自己较劲。”
她听见我的话,先是轻轻点了点头——动作很轻,脖子都没怎么动,只有下巴微微往下压了压,像没力气撑起头部的重量。
可那点头的动作刚落,胃里的翻搅又涌了上来,她的肩膀再次绷紧,干呕声从喉咙里挤出来,比刚才更轻,却更显无力。
额前的碎发早就被冷汗打湿,几缕贴在苍白的额头上,像刚从雨里捞出来的丝线,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;还有两缕更细的,粘在眼角,蹭到了生理性的泪水——那泪水没掉下来,只是挂在睫毛尖,像两颗细小的透明水珠,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,却没敢滚落,怕弄花了眼周的皮肤。
我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里更慌了,赶紧直起身,转身往旁边的置物架走。
置物架是浅白色的实木款,和卫生间的瓷砖颜色刚好搭,最上层摆着她常用的洗漱用品,最右边就是那条浅粉色纯棉毛巾——是她去年在伦敦摄政街的家居店挑的,当时她说“这粉和瓷砖的米白配在一起,看着就软乎乎的”
,毛巾边缘用浅紫色绣线绣着小小的“xy”
字母,是她名字的缩写,绣工很细,针脚密得几乎看不见线头,只是洗了几次后,字母边缘有点轻微的毛边,反而更显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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