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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雅的房间像被谁揉碎了一捧刚晒过太阳的粉色,连清晨的阳光都被染得软乎乎的——透过纱帘洒进来时,光里都飘着点粉雾,落在床单上、梳妆台上,连空气里都裹着点甜意。
浅粉的蕾丝纱帘是她去年在伦敦“liberty”
百货挑的,双层设计藏着她的小心思。
内层是细得像蚕丝的纱,薄得能透光,风一吹就轻轻贴在落地窗玻璃上,能映出外面绿萝的细碎影子,像水墨画里晕开的淡绿痕,连叶片上的纹路都能隐约看见;外层是更厚些的蕾丝,上面绣着碎碎的薰衣草花,针脚细得像头发丝,绣线是渐变的——从最浅的雾紫,到中间的淡紫,再到花心的深紫,像刚从普罗旺斯的花田里摘来的,还沾着没散的晨雾,落在粉色蕾丝上,不突兀,反而像花自己慢慢开在了纱上。
风总爱顺着落地窗缝悄悄钻进来,带着点雨林清晨的湿意,吹得纱帘轻轻晃。
纱帘顶端的窗帘杆上,挂着串米粒大的银铃铛,风一带动,就“叮”
地响——声音脆得像碰了颗小碎冰,不吵,却能让人心里软一下,像肖雅平时跟我说话的语气。
风再大些,纱帘会往两边飘,露出窗外爬满绿萝的窗台:绿萝是肖雅刚回金三角时种的,现在藤蔓已经顺着窗沿垂了半米长,藤蔓上还长着细细的气根,像银色的小绒毛,垂到窗台边时,刚好能碰到下面的陶瓷花盆;最下面的几片绿萝叶,还沾着清晨的露水,水珠是圆滚滚的,像撒了把碎珍珠,沾在叶面上时,会跟着叶子轻轻晃,滚到叶尖时,还会顿一下,像在舍不得离开,再“嗒”
地滴进下面的陶瓷花盆里。
那只陶瓷花盆,是肖雅去年在伦敦切尔西花展上买的,当时她抱着花盆跟我说“这图案跟我床头的床单刚好配”
,现在我还记得她当时眼睛亮闪闪的样子。
花盆外侧印着浅白的薰衣草图案,和纱帘上的花刚好呼应,外侧干干净净的,没沾一点泥——肖雅每天都会用软布擦一遍,只有花盆底部,还留着她当时贴的小标签,上面用圆体字写着“2023520伦敦”
,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,字的边缘有点磨损,是她天天拿在手里看磨的。
床上铺着的粉色床单,是肖雅去年在伦敦摄政街“liberty”
家居店一眼看中的——当时她拉着我在面料区摸了十几块布,最后停在这块水洗棉前,指尖反复蹭着布料说“就这个,软得像抱着云”
。
现在这床单洗过十几次,却还是软得不像话,贴在皮肤上时不凉不闷,像裹了层刚晒过太阳的棉絮,连翻身时布料摩擦的声音都轻得像呼吸。
上面的薰衣草花纹是渐变的,最边缘是近乎透明的浅紫,像花田边刚冒芽的花苞;往中间走,紫调慢慢变深,到床单中央时成了温润的深紫,像钻进了花田最密的地方,连花纹里的叶脉都绣得清清楚楚,不是印上去的模糊图案,是用细棉线织进去的,摸起来能感觉到浅浅的凸起。
床单的四个角,各用银线绣着小小的“xy”
——是肖雅让绣娘特意加的,当时她还跟绣娘说“字母要绣得圆一点,别太锋利”
,现在看那银线,在粉色布上泛着淡淡的光,针脚密得要凑到跟前才看得见线头,她总爱睡前指着字母跟我说“这样才是我的专属床单,别人都没有”
。
我翻身时,能清晰感觉到床单下乳胶垫的弹性——那是肖雅听我说了句“最近出任务腰有点酸”
,就偷偷让张叔从泰国清迈订的,厚度刚好十厘米,她说“太厚会陷进去,太薄没效果,十厘米刚好能托住腰”
。
垫子里还嵌了三个小小的薰衣草香包,藏在乳胶层的缝隙里,不是刺鼻的浓香,是睡久了会慢慢渗出来的淡香,有时候半夜醒过来,鼻尖都飘着点冷香,像躺在普罗旺斯的花田里,连梦都是软的。
床头柜是浅白色的实木款,是肖雅在当地集市上找老木匠订的——老木匠说这是百年的白橡木,做了三十年家具,抽屉的滑轨都是手工打磨的,现在拉开抽屉时,还带着“吱呀”
的轻响,不是刺耳的摩擦声,是像老伙计打招呼似的温吞声。
柜子的边角被老木匠磨得格外圆润,我上次半夜起夜不小心碰到,也没觉得疼,只摸到温温的木头触感,肖雅当时还笑我“笨手笨脚,幸好让木匠磨圆了”
。
柜面上摆着盏珍珠白的陶瓷台灯,是肖雅在景德镇旅游时淘的——灯柱上的缠枝莲花纹是工匠手绘的,花瓣的弧度特别自然,最外层的花瓣微微向外翘,像刚绽开的样子,花瓣上还描了圈极细的金线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,只有开灯时,金线才会跟着泛点光。
台灯的开关是个指甲盖大的水晶球,通透得像没杂质的冰块,肖雅总爱睡前捏着它轻轻转,水晶球在指尖滑过的触感凉丝丝的,她还会笑着说“水晶球能接住我的好梦,明天醒过来就能跟老公分享”
。
灯座旁边放着我的黑色刮胡刀,是她上次去巴黎戴高乐机场免税店买的——当时她拍了三张刮胡刀的照片问我“选黑色还是银色”
,最后还是选了黑色,说“跟你平时穿的衣服搭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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