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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能感觉到她手臂的肌肉绷得很紧,却没有半点颤抖,像之前她演示空手道时那样,藏着内敛却不容小觑的力量。
她先轻轻往上托,等我重心稳了,再慢慢发力,配合着我一瘸一拐的节奏,扶我站直。
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动作,却精准地避开了我所有的伤口,连我右腿膝盖因顶过腥狗而发酸的地方,她都下意识地用肩膀轻轻顶了我一下,帮我分担了重量。
站稳后,她没立刻松手,而是腾出左手,轻轻拍了拍我衣服上的血渍和霉灰。
指尖扫过左胸的破口时,动作放得极轻,避开了渗血的地方;拂过后背的霉斑时,又带着几分利落,三两下就拍掉了大部分灰絮。
那细心还是之前的细心,却没了喂饭时的柔软,多了几分不容耽搁的果决,像在处理一件必须尽快完成的任务。
拍干净衣服,她立刻转身走向腥狗的尸体,没有半分犹豫或畏惧。
膝盖一弯就蹲了下来,动作干脆得像训练过千百遍。
她的右手手指在腥狗的左口袋里快速摸索——先是捏了捏口袋边缘,确认有硬物,再用拇指和食指夹着往外拽,一串钥匙“哗啦”
一声被拉了出来。
钥匙链是个生锈的狼头吊坠,狼嘴大张着,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,和“腥狗”
这个外号莫名地契合,吊坠上还沾着点机油,显然是常年挂在腰间蹭的。
接着她又探向腥狗的右口袋,指尖刚伸进去就摸到了硬物,顺势一掏,掏出一部黑色的智能手机。
屏幕已经在摔倒时磕裂了蛛网似的纹路,却还亮着屏保——是个穿着暴露的女人,妆容浓艳,背景是昏暗的ktv包厢,显然是腥狗平日里厮混的场景。
她捏着手机边缘晃了晃,确认还能开机,便随手按灭了屏幕。
“他的钥匙能打开走廊尽头的备用门,”
她一边说,一边把钥匙和手机分别揣进连衣裙的内兜——我这才看清,她的连衣裙内侧缝了至少三个暗兜,分布在腰间和裙摆处,布料和外层一体,针脚密得几乎看不见,显然是专门为了藏东西缝制的,“那扇门直通后山的乱葬岗,埋在那里不会有人发现。
手机里说不定存着和下家的联系记录,还有莲花帮的货仓位置,留着迟早能派上用场。”
她站起身,用手背拍了拍手上沾的灰,指尖扫过裙摆上的血渍时,没有停顿,也没有再试图擦拭——仿佛那几滴暗红的印记只是不小心沾到的墨点,而非人命留下的痕迹。
她转头看向我,眼神里带着询问,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:“我们得尽快把尸体挪走,地上的血渍用抹布蘸水擦干净,不然血腥味散出去,很快会有人发现。
您还能撑住吗?”
,!
我点了点头。
左臂的肿胀还在发酸,指尖的麻意像没退尽的潮水,时不时往上窜,右腿膝盖一动就疼得钻心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
可此刻,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迫切——我必须知道肖雅的身份,必须查清莲花帮背后的幕后主使,必须完成老周牺牲前攥着我警牌说的“把雷朵集团的根拔了”
的任务。
腥狗的死是个意外,却也像一把钥匙,撬开了莲花帮的一道缝,而肖雅,就是这道缝里透出来的、最关键的光。
肖雅快步走到门后,后背完全贴紧门板,肩膀微微下沉,把右耳贴在门板最薄的位置——那里的三合板已经翘了边,能更清晰地捕捉外面的动静。
她的眉头微微蹙起,形成一道浅浅的川字,眼睛半眯着,像夜间捕食的猫在分辨细微的声响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胸腔起伏几乎看不见。
过了十几秒,她又换左耳贴上去,指尖轻轻按在门板上,感受是否有震动,确认无误后,才慢慢直起身,轻轻摇了摇头:“暂时没人。”
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蚊子嗡嗡声,“刚才的消音器效果很好,楼下传来骰子碰撞的‘哗啦啦’声和男人的哄笑,估计都在赌钱——这个点,没人会往二楼的空走廊跑。”
她回头看向我,眼神里的复杂已经褪去,重新覆上一层冰一样的冷静,像黑暗里悬着的一盏马灯,明明灭灭却稳稳当当,让我乱糟糟的心绪渐渐沉了下去。
不管她是线人还是卧底,至少此刻,她扣下扳机救了我的命,而且从她的语气和判断来看,她显然比我更熟悉莲花帮的作息和布局。
我扶着墙,一步一步往腥狗的尸体挪。
左手按在布满霉斑的墙面上借力,指尖抠进墙缝里的霉粉,冷湿的粉末顺着指缝往下掉,落在手腕的淤青处,又痒又刺。
墙面上的霉斑被我的手掌蹭掉一大块,灰绿色的霉屑簌簌落在地上,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,像蜗牛爬过的路。
走到尸体旁时,我已经喘得不行,肺里像装了个破风箱,“呼哧呼哧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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