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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脑子里炸开,慌得我指尖都发颤,攥着口袋里的流程表,纸角都被捏得发皱。
肖阳还没找到肖玥,还没把那半张地图带出来,要是这时候被巡逻队发现,别说完成任务,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个问题。
我盯着丽丽姐按在刀鞘上的手,心里急得像烧着的茅草,却又不敢露出来——现在要是提出去后山看看,肯定会引起丽丽姐的怀疑,只能攥着拳,等着看接下来的动静,连掌心都攥出了汗。
肖雅没听出我们话里藏着的波澜,还沉浸在对母亲的期待里,声音软得像裹了层椰糖:“我妈这辈子就喜欢芒果花,上次视频里她捧着个玻璃花瓶,里面插的全是晒干的芒果花,说能留着香。”
她笑着,眼尾的细纹弯成了小月牙,手轻轻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镯子——那镯子是肖阳去年托人从曼谷带回来的实心足金,镯身刻着细碎的樱花纹,每朵小花只有指甲盖一半大,花瓣的纹路细得像婴儿的头发丝,连花萼的小点点都雕得清晰。
阳光从竹窗的纱缝里漏进来,落在镯子上,折射出细碎的金光,一点一点洒在红土地上,像谁把揉碎的金箔撒了满地,有的光点还顺着竹楼板的缝隙往下滑,没入暗处就不见了。
她晃镯子时,金属碰撞的“叮”
声轻得很,在竹楼里荡了一圈,又被沉滞的空气吸走,甜得像刚从椰壳里挖出来的嫩椰肉,还沾着点凉津津的椰汁。
丽丽姐的脸色总算缓和了点,嘴角往上翘了翘,可那笑太浅,像用浆糊贴上去的纸,没沾到眼底——眼尾的细纹还是绷着的,没像平时那样跟着弯,眼神里也没半点暖意,隔着层看不见的玻璃,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热闹。
“孙夫人来了肯定高兴,”
她抬手拍了拍肖雅的肩膀,指尖带着刚碰过凉茶的凉,蹭过肖雅围裙的棉布——那棉布洗得发脆,边缘起了毛,浅白色补丁的针脚歪歪扭扭,是肖雅上个月对着煤油灯缝的,当时线还断了两次,留下好几处打结的小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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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时候我让魅姬去后山多摘些新鲜的芒果花,挑那些刚开的,花瓣还带着露水的。”
她说话时语气放得柔,可尾音收得快,像怕多说一句就露了破绽,“插在竹楼门口的陶罐里,再挂两串在门楣上,风一吹,香味能飘到路口,孙夫人刚进营地就能闻见,保准喜欢。”
我看着肖雅脸上的笑,那笑里满是对婚礼的憧憬、对母亲的想念,像朵被暖光泡着的芒果花,可我心里却像被红土堵了似的,闷得发慌。
三天后的婚礼,到底是杨杰说的“大场面”
收网机会,还是假老佛爷设下的更危险的陷阱?真老佛爷真的会来吗?还是说,这从头到尾就是场引我们现身的骗局?那些金三角的头目,会不会带着上了膛的枪来,把这竹楼变成枪林弹雨的战场?肖阳还藏在营地里,像颗埋在红土里的种子,他能不能撑过这三天?能不能在巡逻队找到他之前,先找到肖玥?肖玥到底藏在哪——是仓库里那个锁着的杉木木箱?箱子侧面那道被指甲抠出的划痕,还嵌着浅白的木渣,像在无声地求救;还是后山的小木屋里?那里的茅草被踩过,脚印会不会就是肖玥逃出来时留下的?这些念头像乱麻,在我脑子里缠得紧紧的,越理越乱,连太阳穴都突突地跳。
竹楼外的风又吹起来了,带着罂粟花甜得发腻的香,混着橡胶林特有的涩味,扫过窗棂时,竹篾条“窸窣”
响,像有人贴着窗户在偷听,连纱帘都被吹得轻轻晃,沾在纱上的红土粒簌簌往下掉。
我攥紧了口袋里的流程表,纸角被汗水浸得发皱,硬邦邦地硌着掌心,指腹上之前沾的墨灰混着汗,在纸页上留下道浅黑的印子,弯弯曲曲的,像道没愈合的疤。
我摸了摸胸口的黄铜军徽,金属的凉意透过衬衫渗进来,却压不住心里的慌——这三天,每一秒都得提着心过,像走在埋满地雷的红土路上,稍有不慎,不仅肖雅那关于母亲、关于宝宝、关于婚礼的甜梦会碎,肖阳的命,还有我藏在军徽下的任务,都会一起埋在雷朵的红土里,连个痕迹都留不下。
丽丽姐又站在竹楼门口叮嘱了两句,声音压得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:“假老佛爷的事,别对外人提半个字,营地里人多眼杂,要是走漏了风声,咱们谁都没好果子吃。”
话落,她扯了扯花粥的胳膊,花粥埋着头跟在后面,浅蓝布衫的衣角扫过竹门槛,沾着的红土粒“簌簌”
掉在地上。
竹帘“哗啦——”
一声落下,是老竹篾编的帘子,边缘磨得毛糙,落下时带着竹篾碰撞的“咔嗒”
脆响,风趁机裹着点红土灰钻进来——那土灰细得像面粉,在空中飘了两圈,有的粘在纱帘上,有的落在肖雅的婚纱上。
水晶珠子沾了灰,蒙了层薄雾,原本对着光会折射的细碎金光都暗了下去,像被罩了层磨砂纸,没了之前的亮。
肖雅突然拉过我的手,她的掌心温软,带着点刚攥过裙摆的汗,沾在我手背上,暖得发潮。
她攥着我的手指,指腹因为用力而有点泛红,连指尖的薄茧都透着暖意,眼神亮得像盛了两小团煤油灯的暖光:“老公,这下我妈能赶来了,咱们的婚礼也能更热闹,多好啊。”
她顿了顿,另一只手轻轻贴在小腹上,围裙上的浅白补丁被带得晃了晃,像片飘着的小白云:“到时候我妈帮我戴头纱,她手巧,能把纱边捋得整整齐齐;你帮我扶着裙摆,别让水晶珠子勾到竹楼梯;宝宝在肚子里也能感受到,咱们一家三口,多幸福。”
她的声音尾音带着点雀跃的颤,连呼吸都轻了些,可我却不敢回握她的手——我的指节因为刚才攥紧流程表还泛着白,手心沾着汗和墨灰,凉得像刚摸过竹楼外的露水,怕那点冷硬的触感扫了她的兴。
更怕自己说不出一句让她真正安心的话,怕她眼里的幸福是假的,是刚吹起来的肥皂泡,阳光底下看着亮,风一吹、手一碰,就碎了,连点痕迹都留不下。
我低头看着她的婚纱,米白色的蕾丝上沾着根芒果花的残瓣——是早上她坐在竹椅上整理婚纱时,从鬓边掉下来的。
残瓣的瓣边卷着,泛着焦褐的印子,像被晒过了头,脆得一碰就掉渣,只有花芯还残留着点淡金,却也没了早上刚摘时的亮泽,蔫蔫地贴在蕾丝上。
“是啊,挺好的。”
我把声音揉进了竹楼里的暖光,尽量让每个字都沾着点笑意,指尖轻轻蹭了蹭那片残瓣,花瓣就碎了一小块,细屑落在红土上,连点声响都没有,像融进了土里,“等你妈来了,咱们一起在后山的芒果树下摘花,挑那些刚开的,花瓣还带着露水的,插在竹楼的窗台上、门楣上,连火塘边都摆两罐,让整个竹楼都飘着香。”
我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亮闪闪的眼睛上,又补充道:“还要拍好多照片,你穿婚纱的样子、妈帮你戴头纱的样子、咱们一起扶着裙摆的样子,都拍得亮堂些,以后贴在咱们家的木墙上,从门口一直贴到卧室,睁眼就能看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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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些话刚说出口,我心里就沉了下去——要是肖阳还藏在营地的某个角落没被找到,要是巡逻队先一步发现了他;要是收网时出了岔子,假老佛爷的人先动了手;要是那些金三角头目带着武器冲进竹楼……这些话不就成了骗她的空话?我们连“以后的家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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