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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文军弯着腰头探出车窗脑袋，冲着阮姐挥着手。
“脑袋缩进去，这样做危险。”
阮桂芳着急地冲他喊道。
“知道，知道。”
庄文军缩回了脑袋，挥着手，离他们越来越远。
两天后，又送走了，北上的赵南征和霍志军北上之后，阮桂芳和宁三军坐火车南下，长三角。
江浙沪乡镇企业多呀！
“得买点儿电热毯，看看销路如何？”
阮桂芳眸光澄净地看着宁三军说道。
“老毛子冬天冷，吃的都成问题，这取暖……”
宁三军闻言眼前一亮。
阮桂芳他们去了纺织厂，多好的纺织厂，积压了那么多货。
“怎么能积压那么多？”
宁三军看着仓库里的布匹不敢置信地说道，“现在都不用布票了。”
“嗯！
改开之后，国内大大小小的纺织厂开足马力。
供大于求了，产品落后。”
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宁三军说道，“咱们节俭惯了，衣服都是新三年，旧三年，缝缝补补又三年。”
食指点着他的袖口，“你看看都起毛了。”
眨了眨眼，“新衣服你怎么不穿啊！”
“在火车上穿的好了，容易招贼。”
宁三军黝黑的眼眸看着阮姐说道，“去厂家的时候，穿好点儿，您说的：先敬罗衣后敬人。”
“走吧！”
阮桂芳闻言笑了笑。
“咱就这么去吗？”
宁三军换上时髦的衣服，抬眼看着气派的纺织厂大门，“以前可是铁饭碗，挤破头想进去的。”
“不然呢！”
阮桂芳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，抬脚朝传达室走去，敲开了人家的窗户，道明来意。
门卫是个老大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慌乱地说道，“您等一下，等一下。”
慌里慌张地拿起内线电话，“何厂长，何厂长。
有生意，人家来买咱得布匹了。”
何厂长接到电话，并没有因为老哥的话情绪有些波动，有气无力地说道，“能买多少啊？”
“客商说了，如果可能咱们积压的布匹，全都要。”
门卫侧过身去，手护着听筒小声地说道。
“什么？”
何厂长激动地站起来，连带着屁股上的座椅都给带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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