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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镜中忽然传出声音，低沉威严，如雷滚动。
“你是……我？”
顾昭上前一步，目光坚定。
“我是你残留的意志，是五百年前陨落前封存在此的一缕执念。”
镜中人缓缓转身，露出一张与顾昭极为相似的脸庞，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与冷峻。
“你以为自己是在追寻力量？不，你是在逃避命运。”
“什么命运？”
“封印魔域通道的代价，不是胜利，而是牺牲。”
神将沉声道，“当年我之所以陨落，并非战败，而是主动献祭自身，以雷神之躯镇压魔门三百年。
如今封印松动，轮回重启，你再度降世，便是为了完成未竟之事。”
顾昭瞳孔微缩：“所以你说的归源，其实是一场献祭仪式？”
“不错。”
神将点头，“七雷令本就是你前世神格所化，如今你若想彻底掌控它，就必须接受全部记忆与职责。
但这意味着你的‘人性’将逐渐消退，最终成为纯粹的执法之神??无情、无欲、无生无死，只为守护两界平衡而存在。”
顾昭沉默良久。
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握着他手的模样，想起张明诚在废墟中递给他那枚旧罗盘时的笑容，想起杜妍一次次挡在他身前的背影……这些人情冷暖，才是他一路走到今天的动力。
“如果成为神，就要忘记这些……”
他低声问，“那我还算是我吗？”
“你仍是顾昭。”
神将语气稍缓，“只是你要明白，真正的‘净心明性’，不是舍弃情感，而是哪怕明知结局悲凉，依然选择前行。
你可以拒绝，也可以退出。
但若你继续，从此以后，再无退路。”
风声呼啸，雷光闪烁。
顾昭抬起头，眼中已有决意：“我走这条路，从来就没想过回头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猛然抬手，掌心雷光炸裂，轰向铜镜！
镜面应声而碎，万千光影喷薄而出，化作滔天洪流涌入顾昭识海。
刹那间，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??
五百年前，天穹撕裂，十二魔将率百万阴兵入侵蓝星，山河破碎，生灵涂炭；
他立于九霄之上，手持雷锤，一人独战群魔，血染长空；
最终，他引动七极天雷，自爆神格，将魔门封印于地脉深处，自己则魂飞魄散，仅余一丝执念转世轮回……
痛！
无法形容的痛楚贯穿全身，仿佛每一寸经脉都被撕裂重组。
现实世界中，顾昭的身体剧烈抽搐，嘴角不断溢出鲜血，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裂纹，像是承受不住体内暴走的能量。
雷坛上的雷心珠接连炸裂，爆炸之声响彻百里。
天空中的雷网开始扭曲变形，竟有黑色裂缝悄然浮现??那是空间被强行撕裂的征兆！
“撑住！
一定要撑住！”
杜妍在远处嘶喊，泪水滑落脸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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