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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的靠近。
风声、草木的摇曳声、远处战斗的轰鸣声……没有任何异常。
对方就像是凭空从阴影中剥离出来，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感知的绝对死角。
这种潜行能力……在她之上。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，但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惊慌。
她没有猛地回头，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。
她只是缓缓地、一帧一帧地，将手指从扳机上挪开，然后举起双手，做出一个代表无害的姿态。
她慢慢转过身。
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，手中的狙击步枪枪口，正平稳地对着她的眉心。
那双藏在阴影下的眼睛，像鹰隼一样锐利，不带一丝温度。
但丁。
朱雀的脸上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，既不显得谄媚，也不过分疏离。
“我没有恶意。”
她的声音很平稳，听不出任何紧张，“只是对‘衔尾蛇’的产物有些好奇，顺路过来看看。”
但丁没有回答。
他只是侧过头，对着空气，或者说对着骨传导通讯器，用同样平淡的语气汇报。
“目标确认，龙渊，朱雀。
状态，观察。
无敌意表现。”
短暂的沉默。
风吹过两人之间，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远处的钢铁厂内，又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。
几秒后，但丁似乎收到了指令。
他看着朱雀，第一次开口传达了不属于他自己的话语。
“我们首领说，‘审判者’不欢迎旁观者。”
朱雀的眼角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。
这是警告。
但丁的下一句话，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。
“但可以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。”
合作？
朱雀脸上的微笑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。
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：被当场格杀、被驱离、被俘虏……但唯独没有想到“合作”
这个选项。
审判者和龙渊，两个立场不明的庞大组织，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场合下，对方的指挥官竟然会提出合作？
这个叫苏洋的男人，到底在想什么？
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她来自哪里，也不在乎她的目的是什么。
他只在乎一件事——她是否有被利用的价值。
这种极致的实用主义，让她感到了一丝真正的寒意。
远方的战斗还在继续，而在这片安静的山坡上，一场无声的博弈，己经悄然拉开了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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