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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,却带着一种足以将人灵魂冻结的寒意。
“张承志,我们知道你的一切。”
“你在蓝湾国际1号楼2801室的那套房子。”
“你的情妇,那个叫苏媚的网络主播。”
“甚至你藏在卧室衣柜夹层里那个保险箱的密码,0825,是你情妇的生日。”
李铁每说一句,张承志的身体就猛地抽搐一下,脸色也更白一分。
当李铁说出那个密码时,张承志的眼睛瞪得滚圆,瞳孔里充满了极致的、无法理解的恐惧。
那不是面对办案人员的恐惧,而是凡人面对全知全能的神明时,最原始的战栗。
李铁停顿了一下,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时间。
随后,李铁用那低沉的、如同魔鬼低语般的声音,问出了最后一句话:
“你觉得,你还有什么秘密,是我们不知道的吗?”
这句话,像一根烧红的钢针,彻底刺穿了张承志早己千疮百孔的意志。
他所有的侥幸、所有的狡辩、所有的伪装,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。
张承志猛地抬起头,涣散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铁,眼神里不再有任何狡诈和顽抗,只剩下纯粹的、面对未知力量的恐惧。
“魔鬼...”
他喃喃自语,口水从嘴角流下,浑然不觉。
“你们是魔鬼...你们怎么可能知道...怎么可能...”
张承志的精神彻底崩溃了。
下一秒,他开始像竹筒倒豆子一样,歇斯底里地交代自己所有的罪行。
从他收的第一笔贿赂,到他提拔的每一个亲信,再到他和“天启账本”
上那些人如何勾结,侵吞国有资产...
张承志交代得又快又急,毫无保留。
甚至说出了许多办案人员都还未掌握的、更深层次的线索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宣泄掉心中那股足以将他逼疯的恐惧。
审讯室外,隔着一层单向玻璃。
秦正阳的专案组核心成员们,鸦雀无声地看着审讯室内那崩溃的一幕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纪检,见过各种各样负隅顽抗的腐败分子,也见过各种各样叹为观止的审讯技巧。
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审讯。
没有咆哮,没有恐吓,没有心理战术的拉锯。
李铁只是平静地陈述了几个事实,就让一个心理素质极强的正厅级干部,在短短十几分钟内,精神彻底垮掉,变成了一滩烂泥。
这不是审讯。
这是降维打击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由自主地汇聚到了站在最前方的秦正阳身上。
他们看着他沉稳如山的背影,眼神己经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那不再是下属对上级的敬佩。
而是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、深深的敬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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