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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衍空，”
慧德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惋惜，“感觉如何？方才老衲引导……可曾有了几分领悟？”
他浑浊的老眼充满希冀地看着张悬，希望能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明悟闪光。
张悬心中如同明镜，立刻露出一副更加茫然、甚至带着一丝惶恐和自责的表情，艰难地低下头，声音干涩：“师伯恕罪……弟子……弟子愚钝。
方才只觉得体内内力磅礴如江河奔腾，威能浩瀚无边……但……但弟子只是被动承受，那股霸道刚猛的金刚意志，还有那内劲转折处的玄机……弟子……弟子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，仿佛隔着一层迷雾，总抓不住那个‘点’……只觉得……很模糊……很强大……但弟子自身……仿佛被那股力量淹没了，找不到方向……”
这番半真半假的陈述，恰恰完美契合了慧德和尚内心的判断——血脉品级太低，根骨太差，承接不了高阶内功的奥义！
外力再强，也只能是隔靴搔痒，灌再多油，也点不燃那根劣质的灯芯！
慧德和尚眼底最后一点光亮彻底黯淡下去，化为深深的无力与怜悯。
他抬起手，轻轻拍了拍张悬颤抖的肩膀，那动作充满了无奈：“罢了……罢了……难为你了孩子。
此功至刚至猛，需要极高的天赋悟性与坚实血脉根基方能驾驭其神髓。
你……唉，下品初阶血脉，能承受住老衲内力引导而不伤及根本，已是殊为不易了。”
旁边的师父慧聪和尚更是看得眼圈都红了，又是心疼张悬的“愚钝”
，又是心痛那珍贵的通脉丹效果如此不堪。
他上前一步，扶住有些“摇摇欲坠”
的爱徒，声音带着哽咽：“衍空……别……别灰心，慢慢来……师伯和你师父都会尽力帮你……咱们慢慢参悟……”
他连“或许”
几年后能有点成就这种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慧德和尚更是叹了口气，道：“罢了，继续！”
继续？
好！
张悬赶忙点头，他要的就是这句话。
不过就在这个时候。
一道沉凝如山、厚重如岳的脚步声自崖坪下方传来，每一步落下，都仿佛引得地面微微震动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。
紧接着，两道身影拨开崖边的藤蔓古松，出现在三人视线中。
为首的，正是为张悬专程去请高僧的玄真师祖！
他脸上带着焦虑和恳切。
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位僧人，身材并不高大，甚至有些矮壮，但那虬结的筋肉仿佛龙盘石上，古铜色的皮肤在日光下隐隐泛着金属光泽，整个人如同一座由精铁浇筑而成的怒目金刚像！
气息沉凝浩瀚，虽无惊天动地的外放之势，却仿佛周身自带一片厚重领域，空气都为之凝固——来人正是少林神僧之下，被誉为“大力金刚掌第一人”
的玄字辈高僧，玄列大师！
玄真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脸色苍白、僧袍浸汗的张悬身上，眼中担忧更甚。
而玄列大师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、却又似蕴含无尽力量的眼眸，如同实质般扫过张悬的身体。
张悬、慧德和慧聪见到玄列亲临，震惊之余立刻躬身行礼：“参见玄列师伯！”
“弟子慧德（衍空）拜见玄真师伯（师祖）！”
而玄列师祖则是看向张悬点了点头，又看了一眼慧德和尚道：“罢了，我来吧。”
是的，续杯的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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