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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顿了顿，低声道，“其实……他是想找个地方躲清静。
玉尺树太正经，连落叶都得按律令排列。”
孙小芽笑着收下霜片，随手贴在玻璃罩内侧。
刹那间，所有展品的光影都柔和了几分，连那团《失败的告白》灰烬，都浮现出小狐狸当年躲在树后偷看小白兔时的心跳频率??一下，又一下，缓慢而坚定。
就在这时，蚂蚁队伍突然乱了阵型。
它们不再是传递信息，而是在地面疯狂拼写同一个词，重复上百遍：
**“来了。”
**
**“来了。”
**
**“来了。”
**
不是恐惧，不是警告，而是一种近乎欢庆的急促。
紧接着，地底传来震动。
不是地震，更像是某种巨大生物在翻身。
井水泛起涟漪，一圈圈扩散成符文形状，映出深埋地脉的记忆影像??那是洪荒初开时的画面：混沌未分，唯有无数声音漂浮在虚空中，笑声、哭声、咳嗽声、打嗝声、还有不知谁哼跑调的小曲。
这些声音交织成网，竟成了支撑天地的第一根梁柱。
“原来……‘道’一开始就是废话堆出来的。”
豆花喃喃。
震动愈演愈烈，终于，院子中央的土地缓缓隆起，泥土如花瓣般绽开。
一尊石像破土而出，高约三尺，雕工粗糙，五官模糊，唯有一张嘴刻得分外清晰，嘴角微微上扬，似笑非笑。
蜘蛛立刻上前探查，丝线刚触到石像，整块石头便“咔”
地一声开口说话，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：
>“我叫‘无名言者’，是上古时期被废弃的‘第一句问候’的残骸。
因无人开口，我沉睡至今。
今日感知此地‘欲言之力’觉醒，特来认主。”
全场寂静。
孙小芽走上前，伸手轻抚石像额头。
刹那间，脑海中涌入无数画面：远古人类第一次见面时想说“你好”
却咽了回去；母亲想对孩子说“我爱你”
却只说了“吃饭了”
；修士闭关千年，出关时最想问的竟是“外面还下雨吗”
。
“你……一直等着被人说出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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